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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督岿然不动地掀了他一眼:“你是要奸呢还是要盗呢?”
池北望还没什麽反应,旁观者摄影大哥,化妆师和发型师双双僵住,谢子督在剧组不算文静的人,也没有架子,是俗世包容性最强的那一类人,偶尔会跟人开玩笑,但怎麽说,他们是没机会见识谢子督赤口白舌的时候的。
池北望沖他们笑了一下,衬托之下他简直温柔可爱。
“你有什麽值得盗的。”温柔可爱的池北望拧开保温杯盖,好似在认真思索,“奸麽……谢老师觉得是什麽就什麽。”
“……”
谢子督拎着池北望装模做样用的工作牌看了一眼——演员谢子督助理。
他简直啼笑皆非:“谁请得起你。”
“谢老师自信点。”池北望唇角微微动了下,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是只有你请得起。”
摄影大哥,化妆师和发型师:“……”
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地烫脚,满脸凝着被迫工作的苦逼。
池总意思意思当了几分钟助理就走了。
开机后,池北望就没怎麽过来,负责谢子督造型和花絮的工作人员齐齐松口气。
一天戏拍下来,三餐不按规律走。
直到正午太阳光线过分强烈,衆人已经饿到眼冒金星,才听见导演宣布休息放饭。
谢子督环视一圈——扬言一天陪着他的池助理不知所蹤。
金主爸爸但凡在场,出手一定服帖。放饭箱子搬出来,饭香顷刻弥漫四周,而盒饭箱子从内而外地宣布今天的不一般。这家餐馆虽然就在南岭山底,但是身处旅游景区以及口碑好,餐品价格极高,导演和财务怎麽都不可能选他们家作为剧组盒饭。
因为是小杀青,谢子督工作室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他们说自己是吃过饭才过来的,抢了场务的活,主动扛着箱子给大伙儿发饭。
楚蓉翘着腿跟赵仇聊天,旁边杵着一个捧着盒饭的苏白面,看见谢子督过来,楚蓉下意识把椅子底下的花搬了出来:“老大,杀青快乐!”
“还没杀青,你干什麽!”赵仇拽她。
楚蓉立马坐下,把花重新塞椅子底下:“对不起对不起,老大你可不可以假装没看到?”
谢子督懒得理他们:“那小子去哪了?”
赵仇立刻心领神会:“池二少爷接电话去了。”
话音刚落,池北望出现在谢子督身后,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说:“谢老师找我?”
他突然悄无声息的,赵仇一干货真价实的非人类都吓了一跳。
“你工作没处理完?”谢子督八风不动地偏头看他,“既然日理万机,还跑来这里凑什麽热闹?”
“工作哪有能处理完的。”池北望要笑不笑地眨了下眼,擡手举了下饭盒,“陪谢老师的时间还是有的……吃饭吗?专门给你点的。”
谢子督眼皮一抽,感觉头顶的假发都要战栗地竖起来了。
谢子督问:“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池北望摇头,拉谢子督到桌子旁边坐下,饭盒打开来,是正常的菜色,比其他饭盒明显丰富许多的菜色。
连楚蓉和赵仇这样没什麽果腹需求的都凑过来看:“哇——”
池小橘习以为常,不感觉有什麽不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
池北望和剧组不共用时间表,他到饭点就吃过了饭,目前看起来也不打算打扰谢子督。他把筷子塞进谢子督手里,拎着打了一半的电话,溜溜达达又走了。
剩下的生物们大眼瞪小眼:“……”
“站着干什麽?”谢子督说,“坐。”
楚蓉和赵仇训练有素,几乎应声坐下。苏白面着急地从旁边拖过来张板凳,拘谨地躲在赵仇旁边。
被遗留的池小橘在这种莫名的威压之下犹豫片刻,默默把姿势从趴着变成坐着。
谢子督掀了它一眼:“哦,还有你。”
池小橘:“……”
谢子督叼了口青菜嚼着,目光审视般打量了会儿这只猫累月圆润的身躯。许久,他久违地露出个和蔼的笑:“说说看,那位突然犯的什麽毛病?”
树干
池小橘正襟危坐, 非常后悔刚才犯懒没有跟着池北望一起走。目前为时已晚,四四方方的圆桌, 四双八只眼落在它一只猫身上,其中还有只本体三只眼的大型猫科阴帅。
仿佛认定能通过池小橘洞悉池北望内里的花花肠子怎麽绕的。
池小橘降临至今都跟池北望待在一起,熟悉程度不必多说,本身绑定关系的存在导致它天生能很快感知池北望的情绪,就像池北望经常感觉到它的情绪一样。
但不管怎麽说,他俩都是独立的个体,契约联系是辅助, 推断对方想法靠的是经年累积的熟悉和默契, 而池小橘的猫龄在同类中微不足道,是现在死亡都能被断定为早夭的程度,它平素里表现得再老成,归根结底也是一只幼猫, 偶尔也理解不了人类脑子里複杂的想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