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摘下面纱的墨一辰冷若冰霜,溢出的杀气就差将宣德庸劈成两半,道:宣大人,你刚刚故意改变了命令吧?
臣不敢!臣只是宣德庸的年纪将近五十,纵横官场颇久,自然对官场的话术了然于心,道:臣只是怕有漏网之鱼,到时候被朝廷怪罪下来,臣臣担待不起啊!
顾月朝听后,难免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现在杀人魔跑了,你就担待得起了?
正想着,宣德庸将目光望向了顾月朝,道:顾小姐,能将那名黑衣人交给臣吗?
啊?顾月朝瞧了一眼被秦风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真想怼宣德庸一句:你还真有脸开口?
墨一辰替顾月朝开口,道:那是月儿抓的人,凭什么给你?
王爷,宣德庸的脸上堆积着官方的假笑,道:这黑衣人袒护凶手,臣有责任将他捉拿归案,进行调查。况且,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虽说顾小姐的父亲是宰相,可顾小姐毕竟是女流之辈,这抓了人不交给官府,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顾月朝:宣德庸言之有理。她的确没有权力私自拿人。
但是,因为刚刚改变命令一事儿,顾月朝对宣德庸抱有戒心,自然不会将黑衣人拱手让给他。
墨一辰与顾月朝怀有相同的看法,道:这黑衣人抓去本王的府上,由本王亲自来审。这样,宣大人还有意见吗?
意见是有的。但墨一辰的举动合理合法,宣德庸不知该如何提呀。他道:没,没了劳烦王爷了。
第60章 地牢
镇王府,也被称为天策王府。
镇王府坐落于皇城南面,是菀城最为豪华的地段。其占地面积巨大,整整是宰相府的四倍之多。
镇王府的装修华丽奢侈,毫无人性。不仅牌匾、门扉、地板等等镶金带银,甚至连普通的家具都是金玉打造而成。
顾月朝儿时常来玩耍,经常拉着墨一辰的手,傻乎乎地问道:哥哥,你好有钱!以后养我好不好?
曾经年少的、团宠王爷墨一辰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是父皇、皇兄他们太夸张了。
前世,顾月朝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可今日再度来到这里,顾月朝呼吸这弥漫着金钱味道的空气,心中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王爷,好想让你养我。
墨一辰只当做那是一句玩笑话,宠溺道:别闹,办正事儿了。
我没闹被无视了真心的顾月朝弱弱地反抗。
走,去地牢。墨一辰在前方带路。
墨一辰手握重兵,再加上有皇上的无限信任与宠爱,可谓是在天凤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所欲为。
墨一辰在镇王府的地底下,建有一座地牢。
地牢阴森潮湿,跟在墨一辰身后,顾月朝隐约看到有几间牢房中,关着几个披头散发、全身肮脏的男人。
那些男人见墨一辰的身影经过,身体一个警觉,目光变得凶恶,恨不得将墨一辰碎尸万段。
墨一辰显然察觉到了顾月朝好奇的视线,主动坦白:他们是天城国的奸细。
奸细?顾月朝一怔。
对。墨一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他那平静而又沉重的声音回荡在这地牢之中:本王怀疑,天凤国内,有人与天城国私通。
王爷可有查到是何人?
墨一辰摇了摇头:目前还没。
顾月朝的眉头一皱。前世的她拼命全力为墨文年争夺储君之位,对奸细一事儿并不上心,故而几乎没有派得上用处的信息。
墨一辰见顾月朝陷入了自责,有些心疼,道:放心。这事儿本王会处理的。
此时的他们已经到了地牢深处的审问房。
房内,尽是一些残酷的拷问刑具。刑具之上沾满了鲜血,在烛火的映衬之下显得恐怖诡异,令人不免脊背发凉。
墨一辰让秦风将黑衣人绑在了一个人形架上。
黑衣人的模样清秀俊美,身材却有些过于瘦弱了,仿佛常年遭受了不公平的使唤一般。
顾月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的目光低垂,视死如归,并无反应。
顾月朝再问:为什么替墨文年办事儿?
墨一辰听闻皇侄的名字,心中不免一惊。虽然他一直都觉得墨文年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但却只当他是耍耍小伎俩,从未觉得他是心肠歹毒之人。
甚至,若是墨文年真心爱着顾月朝,他愿意充当和事佬。
毕竟,于墨一辰而言,只要顾月朝能幸福,他愿意一辈子都躲在暗处,充当默默的守护者。
你不用辩解!因为昨夜,我的属下亲眼看到你进了未央宫!顾月朝的这番解释,与其说是对着黑衣人,还不如说是对着墨一辰。
墨一辰的拳头猛然握紧,心中溢满了愧疚。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顾月朝一辈子,但却连她身边的奸人都无法识别。
甚至,他还不断地误解,顾月朝喜欢墨文年简直愚蠢透顶!
墨一辰凝聚杀气的视线化作利剑,冲着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一个哆嗦,顿感气温下降了几度!
顾月朝为对方的缄默不语感到恼火,道:为什么你要拼死护那杀人魔?是墨文年的命令吗?为什么不说话!刚刚那杀人魔唤你乖狗狗吧,你不觉得耻辱吗!最后一句,她近乎是咆哮出来了。
黑衣人的心似是被触动了,微微抬眸看了顾月朝。
迎上黑衣人的眸光,顾月朝忽而一怔。他的眼眸竟是如此单纯无辜,清澈如水。
前世,他被墨文年当作弃子,推上了断头台,毫无怨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顾月朝有些相似。
顾月朝的心底萌发了一股同情,问道:你在守护什么?
听闻此话,黑衣人的脸色骤变。
第61章 太子的人
昏暗的地牢之中,烛火摇曳。
黑衣人的神色一愣,而后又恢复了平静,道:杀了我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墨一辰本就怒火中烧,再加上他久经沙场,对待敌人残酷至极,更是不会轻易放过黑衣人了。
他的目光扫了身旁的狱卒一眼。
狱卒心领神会,手中的鞭子一挥,直接打在了黑衣人纤细的身板上。
黑衣人闷哼一声,纵使疼痛传遍全身,也没喊过一声。
还挺有骨气?哼。本王遇到过太多嘴硬之人,但最终都乖乖诚服了。因为,尊重,是来源于恐惧的。墨一辰的声音冷若冰霜。他再度给了狱卒一个眼神,道:把他的衣服扒了打,晕了,就用水泼醒,继续打。打到他肯开口说话为止。
是!狱卒道。
黑衣人的上衣被扒开,露出了那原本就尽是鞭痕的身体。
顾月朝见状,心中不免好奇剧增:被虐待成这样,他为何还要效忠墨文年呀?
墨一辰并未因黑衣人原本的遭遇而产生半分同情,命狱卒继续行刑。
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打在黑衣人的洁白的肌肤上,顿时血肉模糊。
痛苦模糊了意识,但黑衣人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句求饶都没说。
是个铮铮汉子,只可惜跟错了人。顾月朝摇了摇头,颇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