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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开始后悔也往自己床上喷这个香水了，他再次睁开眼：“我记得上次品牌送了个香水给我，是海盐味道的，要不你今天回去，我喷那个海盐的遮遮这个味道。”
顾啓洲看着江眠下床找香水，等江眠把香水拿过来，他接过香水看了很久，然后藏在背后。
其实如果是之前的江眠，这时候大概也就和他打闹一会儿，把香水抢过来就好了。
但他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忍不住想顾啓洲为什麽要和自己说公开的事，现在语气有点急：“给我，不然被发现了怎麽办。”
“你很害怕被发现吗？”
江眠反问顾啓洲：“你不怕吗？”
顾啓洲摇头。
江眠：“但是我怕。”
他还是抢过顾啓洲手里的香水，推顾啓洲，“回你自己房间去吧。”
顾啓洲坐起来，只是疑惑：“是怕影响新剧和新电影吗？”
江眠摇头：“不是啊，要考虑很多东西。”
他不太想顾啓洲一直追问，所以主动说，“你粉丝很多的，这件事会闹得很大，到时候我们两个就绑定在一起了，所有人想到你都会想到这段恋情，我们都会很为难。”
“我不觉得为难。你觉得和我绑定很不好吗？”
顾啓洲之前顾虑过这个，在自己没听到江眠说喜欢之前，他觉得和自己绑定后江眠就没办法和别人炒CP了。现在理所当然问江眠，“因为要和别人炒CP营业吗？”
江眠摇头。
他真的很困，觉得头脑混沌，又好像只是想了太久，所以能用比较平静的态度接受这件事，于是现在很轻巧说出来：“如果我们分手了怎麽办。”
说完觉得气氛有些冷凝，擡头去看顾啓洲，连连否认：“不是说我要和你分手啊，但是总会有这麽一天的吧。”
顾啓洲握紧手掌，青筋崩起：“为什麽总会有这麽一天？”
江眠看着顾啓洲，不知道怎麽解释。
该怎麽解释呢？但这确实是他真心话。
而且这难道不应该是心照不宣的事吗？顾啓洲为什麽反应这麽大？
他在自己手肘上喷上香水，闻到海盐一点点散开，压下空气里的玫瑰味道。
江眠声音很轻，虚虚看着顾啓洲：“因为你一直没有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啊。”
这话说出来后接下来的话就很好开口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分裂，一方面因为顾啓洲的追问想到破碎的事实而崩溃，另一方面他已经接受了事实，并且因为害怕酒店隔音不好刻意压低声音：“是你先否认我们绯闻的，也是你永远和我保持距离，你甚至觉得顾啓洲喜欢江眠这件事是缺点！你并没有觉得喜欢我这件事值得炫耀值得庆幸，那我怎麽确定你会想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公开我们起码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公开了就只剩一地鸡毛了。”
顾啓洲喉结上下滚动。
江眠觉得他这样看上去像不知所措的大型禽类，他叹了口气不让自己显得那麽幽怨和歇斯里底，赶顾啓洲：“我喷了香水了，你先回你房间吧。”
顾啓洲没走，他紧紧盯着站在床边的江眠。
对方眼睛微微红着，红肿的嘴巴也抿起来，正看着自己。
他开口：“我只是，不知道你也喜欢我，觉得我的喜欢会让你觉得困扰。”
江眠看着他，为他所谓的担心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生气：“你为什麽会觉得是困扰？困扰到让你觉得这要被划分到缺点里？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
江眠越想越生气。
他看顾啓洲：“你知道吧？我从来没能在你面前掩饰好情绪。”
尤其是拍《青春心动计划》，陆霏霏也刚满十八岁，太好懂了。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一眼看过去清楚明白。这还是陆霏霏试图掩藏一点后表现出来的，自己当年在顾啓洲面前，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啓洲真的不知道？他真的看不出来自己拍《煎水作冰》时的依赖和心动？他不还是选择了冷处理吗？
可顾啓洲喉结滚动，问：“知道什麽？”
江眠深呼吸：“江眠喜欢顾啓洲啊，十八岁就开始了，非要我说出来吗？”
说完这一句，他发现顾啓洲眼眶红了。
他又开始心疼顾啓洲了。
真的不想和顾啓洲吵起来，他推顾啓洲：“你今天先走，烦你了。”
但顾啓洲拉住他的手：“我不知道。”
江眠努力忍住眼泪和顾啓洲对视。
顾啓洲声音低哑：“我以为你是，”
该怎麽形容那段时间和那种感受。
他被江眠那麽看着，充满爱意，他不知道这究竟属于江眠看向顾啓洲的，还是江眠躯体内的陈越殊在看顾云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