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念最近有些敏感，每次去街上、学校里、三五凑在一堆欢笑的人群里，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用视线审视咂摸着自己。不，眼睛很多，无时无刻，背叛的阴险的眼睛漂亮的眼睛痛苦的眼睛，有时候是肖帆的眼睛，有时候是李明启的眼睛，有时候是她，有时候是很爱他但过分严苛的妈妈。
当他沉默、恐惧、自己一个人承受黑暗的时候，妈妈的眼睛就会留着泪看着他。他知道这不正常，可他仍然会避开人群，会穿上长袖长裤戴上口罩，当别人跟他说话时，偶然的双目接触，就会让他被火燎了一下，尴尬地移开。
肖帆后来其实也找过他，说什么自己没遵守约定不好意思什么的，沉念埋着头呛了回去。其实按他的状态不能说呛，憔悴苍白的人能有多大惊人的战斗力，他只是沉默地听完肖帆并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听完后，把肖帆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而已。
肖帆沉默了一会，烦躁地踹了桌子一脚，桌子发出很大的响声，周围人纷纷侧目，沉念感觉许多目光像刀子一样扎了过来。
“哦，你凭什么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谁都要对你负责？”肖帆冷冷地看着沉念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道
“废物一个”
“你如果是说你自己的话，我同意。”
“呵”肖帆冷笑了一声“遭受那种事后还有脸活下去？又废又不要脸。”
肖帆的话让沉念觉得好像有更多人注视他了，同情嘲笑好奇？不,周围人根本不认识他们，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必要谈下去了。”沉念尽量想让自己云淡风轻一点，收拾完东西转身离开的时候手有些发抖，肖帆则是双手抱在胸前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该死的。
“嘿，去找找李明启吧，那个跟你一样的贱货。”沉念听到声音转过头，肖帆嘴里吐着恶毒的话语眼睛依然冷漠看着沉念。
沉念眨了眨眼，深深地呼吸了两下抬手把距离最近的凳子砸向了肖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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