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把他扶起来,江绵小心地觑着江行止的脸色:爸,您真的不生气吗?
你从来不是个瞎胡闹没底线的孩子,既然你想留下,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我就等着当爷爷了,生什么气。
江行止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等江杉送江绵回家了才脸色一变看向江静:真的找不到是谁?
江静为难地摇摇头:找不到。
他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第6章 吵架了
拍卖会后龚珣中果然感冒了,徐正一脸的你看吧果然如此,他无话可说接过水和药来仰头吞下。
后脑发沉,屏幕上整齐的文字在他眼里像乱码,龚珣中搓了搓鼻软骨处,鼻腔顿时一阵轻松。
给我一杯咖啡,要浓缩。
徐正拒绝了:您吃了药,不能喝咖啡,您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工作。
龚珣中刚要反驳又想起这种事上他一向说不过徐正,只好站起身来往休息室走去:悦来饭店的包间定好了吗?
放心吧龚总,五天前就已经订好了今晚的听松苑。
二十分钟后叫醒我。
感冒和感冒药带来的疲惫让他很快陷入梦境,梦里纷乱没有逻辑,然而睡梦中的人却觉不出有什么不对,于是龚珣中梦见明明是在黑暗中,却能看得清江绵近在咫尺的脸。
他在靠近自己,而自己也拥抱了他,然后一切就走向了不可描述,梦境的最后是江绵挺着滚圆的肚子靠在他怀里问他:老公,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龚珣中猛地睁开眼坐起来直喘气,正要叫醒他的徐正都被吓了一跳:您做噩梦了?
嗯。
这对他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个噩梦,然而身体上却在梦中起了反应,龚珣中额头青筋一跳,让徐正先出去。
徐正还没有察觉:吃了药确实容易做噩梦,您再休息片刻。
他将自己的反应归结为太久没有纾解了,所以才会做了个这样离经叛道的梦,深深地呼吸着脑子里想着工作上的事才将欲望压了下去。
晚上要见客户,龚珣中提前到达悦来饭店,一进门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个人背对着他,经理正解释着什么。
江先生,听松苑真的已经订出去了,您要不再看看别的?
听松苑是整个悦来位置最佳的一间包间,江绵不太想放弃:那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和他谈。
经理十分为难:抱歉,这个我们不能泄露。
我加钱还不行吗?
江绵被激起了叛逆心,经理苦笑着忽然看见了龚珣中:这
可以,加钱是吧,江小少爷想加多少?
龚珣中看着一脸感恩戴德的经理挥了挥手,今天刚巧戴了那天拍卖会上从江绵手里抢来的袖扣,这样一动作就落尽了江绵的眼里。
在他看来龚珣中这是故意在挑衅,我不但能抢了你想要的袖扣,还能先你一步预定你想要的包间,你看不惯我但你又无可奈何。
江绵气得头顶冒火,皮笑肉不笑地抱着手臂:好巧啊龚总。
龚珣中忽地就想起今天做的梦来,梦里他看不清江绵的脸,但他心里知道与现在江绵的笑容不尽相同,是羞涩又真诚的。
他喉咙滚了滚及时制止自己的想法:嗯,是很巧。
他声音沙哑,江绵听出他浓重的鼻音笑的更灿烂:龚总这是感冒了?上次拍卖会时龚总还生龙活虎,怎么今天就病了,别是现世报吧。
让你抢我看中的东西,该!
龚珣中不甚在意地双手插着兜:最近天气变化突然,江小少爷也小心一些,Omega好像是比alpha体质更差一点。
谢谢,我只要离你远一点就行了,既然龚总病的这么厉害不如回家休息吧,还来吃什么饭啊,听松苑让给我怎么样,我再多给龚总一万。
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
江绵脸色一变恨不得跳起来薅他头发,又是十万,上次的袖扣他就败在了十万,这次又是十万!
龚珣中淡然自若地摆弄着袖扣,看的江绵眼中都快喷出怒火。
既然江小少爷拿不出这么多诚意,那龚某也没办法,告辞。
拿不出?他竟然说我拿不出?
江绵气的手都抖了,区区十万而已,他怎么就拿不出了!
成交!
龚珣中半抬的脚又落回地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绵:既然江小少爷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周经理,带江小少爷去听松苑吧,十万打在我的账户上。
江绵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套,这种时候却又不得不上,最终咬牙切齿地恶心了龚珣中一把:咱们这种关系你怎么叫的这么生分啊,老龚。
经理在一旁满头冷汗,龚珣中脸上一僵,江绵这才施施然转身走了。
龚珣中之后换了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江绵要走的时候周经理忽然递给他一个丝绒盒子:龚总说这是给您的赠品。
什么赠品?
他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正安静地躺着那一副熟悉的祖母绿袖扣。
第7章 气哭了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蔡行对着袖扣百思不得其解,当初抬价抢去的,现在又十万块给了江绵,难道就是为了享受花钱的快乐?
羞辱,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拿他用过的东西送人,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江绵觉得这个龚珣中真是坏透了,每次都能踩在他的雷区上跳舞,偏偏江绵气人的本事还略逊一筹。
他曾经怀疑龚珣中跟他命中相克,偷偷拿生辰八字去算过,算命的大师说他们两个缘分不浅,江绵转身就走,要么打听来的八字不对,要么这是个骗人的神棍。
蔡行对此十分怀疑:白扔十万块钱就为了气你?
虽然或许对龚珣中来说十万块算不了什么,但也大可不必如此视金钱如粪土。
那我还为了争口气加了十万块钱买他的包间呢,他怎么就不能为了气我花十万?
这个逻辑让蔡行觉得有一丝诡异,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那你怎么办,丢掉?
放着吧,好歹十万块钱呢。
江绵随手将它塞到了犄角旮旯里,用是不可能用的,谁要用龚珣中用过的东西。
最近江绵总是不由自主地摸摸肚子,虽然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他觉得应该开始准备胎教了,比如胎教的第一步就是平心静气。
听说孕期爱生气生出来的小孩容易身体不好,于是他特意买了一副莫生气的挂帘钉在了墙上,每天诵读三遍直到刻在脑子里,每次要因为龚珣中生气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
饮食上也改变了从前荤素不忌随性而为的习惯,蔡行叫他出去喝酒江绵也借口推脱了:科学研究显示长期饮酒容易得肝硬化,所以我要戒酒了。
蔡行沉默了片刻:江绵,你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
江绵心想脏东西倒是没有,被附体了是真的。
三个月时江绵的肚子开始有一点显怀了,江绵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他身体里的这个胚胎终于有了一丝存在感。
孕检结果一切都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江绵都一条条记下来了,暗暗感慨道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娇贵过。
只是一开始显怀之后肚子会越来越明显地大起来,是时候准备跑路事宜了。
他想在国外选个环境宜居的小地方直到孩子平安降生,到时候就说是故人托孤,这事也就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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