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明白,也有过那么一丝疑心,可最终都被抛掷脑后了。
他太过自负,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付野,觉得可以将他玩得团团转。
可实际上,他在玩付野的同时,也在被付野玩着。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早就分不清楚了……
脑子里一团乱,云稚听到洗漱间内水声停止,动作条理飞快地将电脑恢复原装,操作轮椅转移回到门口做出自己才刚刚进门的样子。
付野从洗漱间出来,毛巾随意地擦了两下头发,发梢仍滴着水,森然冷冽的双眼对上云稚抬起的脸。
云稚呼吸一窒,随后收敛眼眸。
这时候,他才不禁有些怀疑,这样子的付野,自己从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一条可以被驯化的狗呢?
这分明是一匹狼,桀骜不驯,凶猛粗犷,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泛着寒光的獠牙撕咬下骨肉来。
云稚低着头,动动手指操控着轮椅想要过去。
付野长腿一抬,用脚挡了一下,淡声道:“还没闹够?”
已经这么多天了,起初付野只是不太喜欢他拒绝自己,弄得像是自己多么迫不及待与他上床而他都是被逼迫的一样,想要给他点教训。
谁知道这小骗子人不大脾气不小,硬是挺了这么多天就是不肯服软,不知道在倔什么。
付野也不是非要难为他,只是他自己站上面不肯下这个台阶,要付野先低头也是绝不可能的。
云稚低垂的发丝遮住了眼眸,沉默着没有说话。
瞧瞧付野这坦然自若又无比沉稳的语气,云稚只要一听见,就能想到他在曾经过去的这么多天里是怎么一边逗弄一边暗中欣赏自己绞尽脑汁扮演虚假人设的滑稽姿态的。
“付野……”
云稚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付野漫不经心地“嗯”着,弯腰来亲他。
云稚脸颊往侧面一避,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吃学校西门的那家茶饼。”
付野只在他嘴唇上贴着碾揉了一会儿,并未深入,有些并不走心地跟他说话:“我让人去买。”
“不。”
云稚脖子往后仰了仰,“你亲自去。”
他现在做这个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偶尔付野亲他的时候没有用手揽住后脖颈,云稚被亲到喘不上气,就会不受控地这样往后仰,然后被付野更加无情地维持这样艰难的姿态亲。
“有什么区别?”
付野不太想走,这会儿宿舍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个,又是时隔这么多天云稚第一次愿意多说几句话,可以再亲会儿。
反正在付野眼里,东西只是被人买过来,他不会让别人进来多看一眼,最终的东西也只会被他亲手拿来转交。
云稚一听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能翻找出付野八百条错误。
“你从来不肯为我做这样的小事,你果然跟从前不一样了,不止没有喜欢,是不是连关系好一点的朋友我们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