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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一点的,是腕上的表、那瓶酒。
还有对方的衣着,外套的版型、剪裁、走线以及个性化的细节,是纯手工定制。
隐晦些的,就是个人出挑的气质。
一股就算对方态度谦逊温和也无法祛除的矜贵感。
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林郗淮不说全部知道,但基本资料了解的也有七成。
而这号人物他完全没印象,要么对方在那三成里,要么就是常年在国外。
再不济,极小可能的,他看错了人。
只是这些隐晦的猜测他不会放明面上说。
林郗淮开口道:“确实是刻板印象,但猜错了又不会怎样,总归大胆些。”
“伊塔伦纳和D国太不一样,无法明确的进行比较。”秦洲晏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然后开玩笑般道,“这是你的反击吗?”
切成小块的牛肉混合着奶油的香味,浓郁却不会过于甜腻。
可林郗淮的胃口不是很好,吃得少,酒倒是喝得多。
或许是酒精的催化,他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
听到对方的话,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你觉得是进攻,那就是回击,你觉得不是,那就只是简单的一个问题。”
林郗淮倦怠的支着自己的脑袋,室内的暖气太足温度过高,袖口之前被浅浅折了一道。
随着他的动作,丝绸质地的衬衫袖管顺着他的动作滑下,柔软的布料堆叠在臂弯处。
头顶的铃兰花吊灯垂下,洒下不均匀的光线在那只胳膊上。
明暗交错的阴影间,微曲的手指纤长,清瘦腕骨突出,皮肤白得晃眼。
察觉到空气过度的安静,林郗淮百无聊赖的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
“怎么了?”
男人正垂眸喝着酒,和林郗淮冲着灌醉去的架势不一样,对方的举止带着几分闲逸。
听到他的话,对方撩起眼睑,笑道:“没什么。”
“就是,突然感受到了进攻。”
第3章
听到这句话,林郗淮抬了一下眼。
这个回答有点奇怪。
按他对这个人的分析来说,对方应该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丢回来。
而不是给一个确切并显得有些落下风的答案。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男人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林郗淮也歇了探寻的想法,坐直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袖管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
秦洲晏撇开目光,接通了电话。
林郗淮百无聊赖的看着不远处餐厅里的摆件,不规则的金属框架按照一定的规律转动着,循环往复。
人看久了会有些晕,何况他喝了不少酒,所以连带着思维也迟缓了起来。
直到听到了对面人打电话的声音。
虽是无意,但对方说话没有避开,一个熟悉的人名钻进了他的耳中。
戚枕。
世界上叫戚枕的人或许很多,但是叫戚枕的建筑师估计就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了。
林郗淮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这个世界太小了,跨越了大半个地球,他居然还能从陌生人的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
可以说,当初他和覃卓承不管是朋友,还是成为后来的恋人,他们每一阶段关系的周围都能看到戚枕的身影。
戚枕家世好,又喜欢覃卓承。
在他和覃卓承确认恋爱关系的那一年里,戚枕利用家里的职权给林郗淮使了不少绊子。
虽然都能解决,但总归还是有些扰人。
那段时间,他忙得团团转,几乎不是在出差就是在被派去出差的路上。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国外,连休息的时间都要硬挤,而覃卓承作为外科医生,本就不轻松。
于是他们俩在一起了反而没见几面,还不如当朋友的时候。
——戚枕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甚至覃卓承报复他这件事,也是戚枕捅出来的。
林郗淮得承认,自己的眼神是不太好。
但他不是什么爱情至上的人。
是他先喜欢上的人没错。
可单就他们在一起了,覃卓承还能任由戚枕在其中兴风作浪这一点,所有的感情渐渐被耗光也是真的。
酒瓶已经空了,林郗淮朝着服务生示意再开一瓶。
“要不要换温和一点的酒?”
秦洲晏挂掉电话,恰好看到了面前人的动作。
林郗淮没管他说的这句话,反而开口道:
“如果是很重要的项目,在建筑师的选择上建议谨慎些。”
只是话音落下,他就后悔了。
到底是酒喝多了失去了警惕性,他不该多这个嘴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其实不含任何私人恩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