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扶曦目光游移不定,自欺欺人“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荷露眼神渐渐涣散,喘息着,嘴里低声呢喃着“我有何理由骗二姑娘,确实……。”
声音逐渐消散,话语中断在唇边,艰难抬起的头最终无力地垂落。
顾扶曦心乱如麻,再看过来时,荷露已经晕厥昏迷。
差役如同拖拽一条死狗一般,将荷露拖走了。
皇镜司三处提司卡着时间返回牢房,语气冷冽地重复问道“是否更改供词?”
顾扶曦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血珠一滴滴地滑落。
她动摇了。
她想求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
可是,真的要出卖母亲吗?
万一,万一只是皇镜司的审讯手段,只是荷露的诛心之语呢?
多年的顺从屈服,终是让顾扶曦舔了舔唇瓣上的鲜血,摇了摇头。
“没有更改。”
三提司阴沉了脸,在眸子里翻滚着不耐的情绪,犹如风暴前的暗涌,眼神落到顾扶曦身上“顾二姑娘自求多福。”
旋即,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供词面呈贞隆帝,贞隆帝最后的耐心告罄。
抬手,供词飘落在地。
“宁瑕。”贞隆帝抬眼看向与皇镜司三提司并肩而立的谢灼,手指轻轻摩挲着玉扳指“朕听闻,长公主对汝阳伯府的顾荣青睐有加,数次安排甄绥为其撑腰,甚至她最信任的徐太医也三番五次出入汝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