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晓挤开人群,跪到床边再次确定,眼前痛苦的人确实是原主怨种大姐张大妞。
名字都取得都是如此随意,张大妞在家中的地位是最低的,不是带把的男丁,又比不上能干活的张知晓。
在张家老两口眼中,她就是个赔钱货。
原主偷跑去了涠洲岛,张大妞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过去原主脾气暴瞧不上身子弱的张大妞,可好歹是姊妹,自己有吃的,黑着脸总要甩给张大妞一些。
原主一走,家里就嫌张大姐吃白饭,很快就让村里的媒婆给她张罗婚事,不提自己对男方条件,只要求对方能出十五块的。
熊好汉是七项镇林场的砍伐工,三十二岁,工资一月二十块。
工资水平在七项镇不算低,可在二十六岁那年,媳妇、父母一一去世,大家伙说他头上有一把刀,克人厉害。
所以就算挣得再多,七项镇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一直拖到三十二岁,媒婆找上门说给十五块,给他安排一个二十六岁水灵灵黄花姑娘。
张大妞听说过熊好汉这个人,不想嫁在家里闹腾,小弟直接把刀摆在她房门口说:“你要真怕就自己去!”
这时她才明白,家人比熊好汉还狠。
嫁过来后,张大妞是被熊好汉宠在心尖上的,一周能吃上一回肉,有时候是山里打的野味,有时候是供销社买回来。
过冬的衣服也是院里最新的,年底林场发了工资,她刚好查出怀孕,激动得熊好汉说要带她去县城买个金戒指。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可怎么突然又苦起来。
她的孩子恐怕是没了。
张大妞听见小妹的声音以为是出现幻觉。
张知晓摸着她的脉搏,孕相还在,她抽出银针封住她的穴位,张大妞的气息比刚刚稳定些。
“小妹?”她虚弱反手抓住张知晓,摇摇头,“你不是我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