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的时候都没出现的笑容总算浮现在花舞剑脸上,持风心领神会,在花舞剑抬眸看过来时摆摆手说我也得缓缓,国库要遭殃,我想想办法去。
接着顺手把清出来的账单塞给云水沐,霸刀叹着气说什么情况,又偷我矿啊,倒也和以前一样理所当然接了。
“走啦走啦棍儿,风哥加油。”
持风目送他们走远,抬头看看满天的星辰,平复半天情绪心里啐一句垃圾赛制和瑕疵群侠,江湖人这几天开玩笑似地传说花舞剑就没吃过这么差的饭,殊不知持风也一样没吃过,当年的清衣就算再放飞,极具天赋的灵性也补足了他在持风眼里的“不够努力”,而即便是第八届名剑大会,阿越懒成那样,操作和意识也比如今拉扯的几个强不少。
如今面前这盘菜,属实是想倒不敢倒。
他只能寄希望于上场后这群人真请到竹霖和云水沐附身,说实在的从开始到现在没人能信他们走得了这么远,但是如今一看走得这么远也有些阴差阳错的天意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治疗是全江湖找不出第二个的顶尖治疗,他自己同样也是身经百战的绝世高手,一群新秀拿着橙武在平时练习中秒天秒地,转换不来也正常。
这回比的就不是巅峰对决而是谁不出错。
场上三个人,只要治疗不没问题,自己又稳住,保住剩下那个错漏百出的还不算太麻烦——话虽如此,还是太过于虐待治疗了。
持风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了好一会才回去,驿馆仍是他们之前住过的,只是今年换了人。
他回房点了灯打开对阵表,然后开始写帖子约对练,这些事情他以前几乎不怎么做,如今赶鸭子上架似地做多了,渐渐也就习惯了。
还我原来的霸刀丐帮以及大师队友啊武林盟。
持风大概没想到自己做事做累了随便喊的一句话,第二天在他们一塌糊涂的对练中含金量就飞速上升。
“……花舞剑哪去了?”
面前三个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出声,持风揉揉眉心,花舞剑躲训练这种事情八年以来他听都没听过,最过份的时候也就是他在乘风期间和柳词黏黏糊糊被叫训练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走了这种程度。如今他居然声也不出就躲了个干净,怎么想都是赛制的错。
没说是被这不忍直视的配合吓跑的是担心如果连自己都这么说,第二天江湖推栏头条就得出他们欺负江湖新秀高压队友等一系列风言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候持风会想,好好打个比赛就这么招人恨吗,用尽所有能力去夺魁去证明风雪难阻我登天山这种事是不对的。
归根结底还是挡了人路的罢了。
他说我先帮你们再叫个治疗,练着别松懈,花舞剑的事你们别管。
问了一圈回应的人寥寥无几,他最后求到叶霜头上,叶霜一脸“我真是欠了星源的”无可奈何,年年让他评理年年找他救场,不如真吊死在青竹书院房顶轻松。
可是持风那掩饰都掩不住的疲惫,又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先去把花舞剑找回来吧,”他劝着持风,“不管怎么样,总得见到人才好劝。”
“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在他回来前麻烦你了。”
“……嗯,没事。”
持风最后在观赛台的最高处找到了花舞剑,其实也没多难找,花舞剑能去的地方两只手都不必用完就数得过来,和他相处用心一些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无关是否后来者。
这个时辰没有比赛,场内的灯笼仅仅留了用来照路的几个,一时间确实很难发现空旷的场地里还有人,万花弟子又偏坐在无光的暗处。不过对持风来说无所谓,他是唐门,杀手的第一要务就是,即便夜色如墨,也要第一时间精准地锁定自己的目标,确保不失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这都做不到的话早就被同行干掉几百次了。
持风没事人似的坐到花舞剑身边时那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望着场地发呆。从神情看不出他难过,也看不出他高兴,可是那人看起来就是快要碎掉了一样,疲惫感散发得周遭黑气直冒。
他在等持风开口,并且打算不管持风说什么都第一时间说不要。
持风也不知怎么,心有灵犀般地从他雾蒙蒙的眸里读懂了这样毫无杀伤力的任性,于是他仅仅对花舞剑笑了笑,伸出手给他比个数字。
“我们还有这么多通宝可用,够你再躲会儿。”
语气里全是类似“哎呀天气不错”的轻松。
花舞剑没有附和持风,他好像被那空旷的赛场摄了魂,眼都不眨地就盯着那里瞧,神情却愈发的恍惚,持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几点微光什么都看不到,换个人可能都没法理解怎么花舞剑看个一团黑的竞技场还越看越消沉。
可持风知道他在看什么。
他们在那个地方整整比了将近十年的赛,他想花舞剑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把已经千疮百孔的情绪安放下来,在这一片空旷的黑暗里找到那个站在云水沐和竹霖身后的自己。
争吵,失败,咬着牙训练,从败者组打回来,一路上摩擦不停,最后打磨出的玉石光华璀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吃太差真的会中毒,他已经很努力在自己给自己解毒了。
“你怎么不说话……”
“嗯?我刚才说过了,通宝还够。”
“你……”花舞剑犹豫片刻,自己还是主动把话问出来,“不是劝我回去训练啊?”
“哎呀花舞剑你太体贴了,我就等你这句。但是,”他话锋倏地一转,“你懂的,我从来不欺负治疗。”
花舞剑的神色就因这一句话缓和下来,他没什么防备地靠持风近了些,枕在他肩上,又沉默半天,憋出句:“我太累了,他们是人吗?”
“再不是人也……你那天许愿说要前三要冠军的,这都差不多了,再打一场就真让你愿望成真了。”
“你才是凉天观那个许愿池,和他们……算了,也不是毫无关系。”
持风只觉得那个快黏成一片,甚至有点有气无力的声音不是在自己耳边飘,而是在自己心尖上挠,挠得人有些心猿意马的同时又觉心疼得不行。他知道花舞剑严苛,但他的严苛从来不双标,连他自己都被制在那样的高压之下,否则不会负担这么重,你看看花舞剑几时会对云水沐和竹霖他们要求过“活着就好了”啊。
“要不你就当和他们毫无关系吧,我一个人把饭给他们全喂了,全算我的也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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