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如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席卷雾城,让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中。市刑侦局会议室的灯光仍旧明亮,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报告纸张交错的气味。墙上的模拟法庭参与者关系图,已经扩展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顾云锦,这个名字像是从历史档案中突兀浮现的一根刺。他是模拟法庭的副导演,却从未在校方、剧团或公开记录中留下过一笔。就像是一个被刻意抹去的人物,直到十年前白羽离开前,他是最後一位与她保持联系的「共犯」。
「我们联络了移民署与边境纪录中心,」许枫将一份刚送到的资料摊开,「顾云锦三年前从德国返国,以一间名为摩西灯塔的剧场顾问公司为登记地址,但该公司早已注销营业许可,登记人是假名。」
「也就是说,他消失了。」梁俊熙看着顾云锦那张黑白照片,神情沉凝,「你看过这张照片吗?」
「照片是沈可恩提供的,」许枫说,「她说这是仅存的一张,还是从当年剧场排练时偷拍下来的。」
照片里,顾云锦正背对舞台,手里拿着剧本,轮廓模糊,却能感受到一种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冷漠。梁俊熙的视线落在他那双戴着黑手套的手上,「他从不碰任何道具,甚至不参与表演,只负责审查剧情逻辑。」
「听起来像个编审,但也像个控场者。」许枫评价道。
「像是——真正的审问者。」梁俊熙低声说。
当夜,另一场审问正在上演。
城市北边的废弃货柜码头,一座被遗忘的拍卖场内,重新亮起了久未点燃的探照灯。墙上挂着红布覆盖的审判椅,与过去白羽剧团使用的布景几乎一模一样。中央摆放一张铁椅,椅上绑着一位中年男子,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神混乱、惊惧。
这名男子名叫魏树南,曾是模拟法庭的赞助者之一,一位当年受邀参与观摩的校外业界人士。十年前,他对外宣称从未介入学生的演出,但沈可恩的笔记中却记载:「魏树南曾要求修改一场陪审团失控判决的情节,理由是太真实,会引发联想。」
现在,他成了现场唯一的演员。
场内音响传出一段录音:「你记得这张椅子吗,魏先生?这是你当年说应该永远封存的那场戏。」
灯光骤暗,墙上映出当年模拟审判的一段片段,画面闪烁不清,隐约听见白羽的声音:
「陪审团,不是神。他们只是镜子,映照每一张看戏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片段结束後,四道冷光灯同时打在魏树南脸上。铁椅後方,一张白sE面具慢慢从黑暗中浮现,那张面具没有表情,只画着一双闭起的眼睛,仿佛代表着所有旁观者的沉默。
录音继续:「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我们会为你作证。」
「审问者」再度现身。
案发现场在清晨五点被发现,消防员接报後进入废弃场地,发现魏树南已经Si亡,Si因为高浓度笑气x1入造成窒息。他的脸被覆盖上审判面具,双手紧握椅脚,指节因过度挣扎而出血,明显不同於前几起乾净俐落的处刑方式。
「这是第一次,受害者有反抗迹象。」许枫在现场勘查时说,「也许他没有被完全控制,审问者开始失手了。」
梁俊熙蹲下,仔细查看椅背,发现钉有一张白纸,与前几案风格一致。上面写着:
「他的沉默,b有罪更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