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之前被那么哄是因为傻,而庄琏只是失忆了而已。
等打发走一旁看呆了的小二,仲离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幼丧父,没什么正经名字,叫……邰南星。”
,转身朝他头上一扣。
之后的庄琏便像是仲离缀在身后的一条小尾巴似的,走到哪跟到哪。
说完,他又怕庄琏不听话,回忆了一下这人以往哄自己时的手段,伸手探进帷帽,捏住他的一侧脸颊,朝外扯了扯。
庄琏无端蹦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后宫地方大得很呐,纳几个妃子有什么稀奇的。”
“你在你的记忆里如今是何年岁?”仲离一顿,低头瞅他一眼。
“走,带你去吃这里最好吃的渝菜——古董羹。”仲离在去餐馆的路上,还顺手把庄琏看上的一款素丝钱袋给买了。
“我知道我不是了。”庄琏颇郁闷的看了他一眼。
这间饭馆平日里来客很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仲离怕在外面碰到熟悉庄琏长相的朝廷官员,特意挑了个隐秘的地儿。
“那你就是这么大。”仲离神色认真道。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此消彼长。庄琏强势时,仲离自然而然会乖得像个鹌鹑,等到两人身份互换了,仲离便开始尝试驾驭着庄琏以往的角色。
仲离莫名胸腔一紧,转瞬间内心已过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我点的这些菜合胃口吗?”
被薄纱遮住面容的庄琏看着仲离歪了歪头,见这人不解释,抬起爪子就要把这顶帽子扒拉下来。
反正这封信最终也不会送到他外公手里,仲离肆无忌惮的问:“写我了吗?”
点完后,仲离抬眼询问了一声庄琏的意见。
“怎么不是?”仲离在这一点上很是较真,“父……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年轻的。”
“纳妃不稀奇,关键是这里面有个妃子从前可是皇……”
“嗯。”庄琏安静点头,将头上帷帽慢吞吞的摘了下来。
捏脸的后果就是庄琏藏在帷帽下的耳尖变了点颜色。
“那等回去,你好好给家里写封信吧?”仲离随手在摊贩前拿起一串冰水浸的梅子,转身塞在了庄琏手里。
结果他发现这人一点也没被皇帝的流言影响,正窸窸窣窣的朝他凑过来,自以为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我今年年岁几何了?”
“年方二八啊。”庄琏因为失忆的原因,说这句话时格外的理直气壮。
点菜时,仲离一个人就将双份的菜品点了个全,“汤底只要菌汤,两盘牛肉,里面加晶藕、豆腐、笋片、燕丸、珍珠虾,再加盘白汁鲫鱼,甜食要……香橙糕,芙蓉羹,最后要盏荔枝?”
“听说陛下在避暑山庄时又纳了几个妃子,圣意都传宫里来了,说让尚书省准备拟旨呢。”
不料在吃饭途中,还真让仲离听见了点关于皇宫里的事。
仲离听了两句,顿时目露嫌恶的收回神来,下意识去看庄琏。
仲离制止住他,在此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撒一个谎,就要靠无数个谎来圆的道理:“戴着吧,不然又被不怀好心的人给拐走了怎么办?”
他原本猜的也是庄琏失忆到这个时间点,毕竟这人没有入宫后的记忆,那就只能从十六岁往前数。
嘟囔道。
“你就写祈福完毕后……嗯,陪同邰郎游荡至陵川,一时兴起逗留数日。还有还有……邰郎沉稳可靠,阅历良多,遇事定能逢凶化吉,望父安。”
“……”
庄琏难以置信的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明晃晃的写着“你好不要脸。”
“快快。”偏偏仲离还无知无觉的催促着庄琏。
庄琏看了他两秒,随即偏过头轻笑了一下,竟真的提笔把这人说的几句朝自己脸上贴金的混话写上去了,“你得保证啊,这信不能气到我父亲。”
仲离盯着暖暗烛光下庄琏的笑颜,朱砂映华,红唇点血,鼻尖一颗小痣在烛火跳动间时隐时现,一颦一笑尽是摄人心魂。
仲离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胸腔里那颗被禁锢住的心又开始砰砰跳动起来,浑身血脉都叫嚣着让他再离这个人近一点。
他察觉到自己伸手扣住了庄琏后脑,倾身靠了过去。
庄琏没有躲,只是有些慌乱无措的眨了眨眼,直到柔软与柔软相贴,他才下意识的遵循本能闭上了眼。
两人一开始的亲吻只是碾磨唇瓣般的浅尝辄止,仲离虽情不自禁,但依旧把握着度。
但他没想到主动捅破这层薄纸的人竟然是庄琏。
庄琏坐在椅子上,仰头够着身前人的唇瓣含吻,舔舐片刻,便用他柔软的舌尖轻而易举的抵开了仲离对自己的禁锢。
仲离不想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扣紧庄琏的后脑,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人的身体总是长的出奇的快,往往十几日不见都能窜一大截,更别提仲离在皇宫里那疯魔般的习武量,直接将他的身形拔高了半尺有余。
哪怕庄琏此刻有了记忆,大概也难以认出这个覆面的男人是自己家的傻儿子。
两人从书案纠缠到床榻。
仲离直接托着庄琏大腿将他抱了起来,边吻边走向内室,把怀里人压在了床榻边。
庄琏喘着气勾着仲离肩颈,和他对视着缓缓抬起手,一把抽掉了仲离束发用的发带。
三千青丝瞬间滑落,遮住了庄琏眼前大半的烛光。
这个动作仿佛某种带着暧昧濡潮般的暗示,让两人湿热的呼吸重新纠缠在一起。
“啪嗒”一声轻响,仲离也带出了庄琏绾发的簪子,银簪磕碰到椅腿,惊动了徐徐燃之的火苗。
室内光线摇晃起来,庄琏青丝尽散,伏趴在榻上被仲离剥去了肩上衣衫,露出大半莹白的腰背。
仲离覆压在他身上,吮咬着他脖颈耳鬓。
垂拢的床幔被一件看不清里外用处的繁杂衣衫撞开,一声闷响,滚落在了地上,随即是第二件、第三件……
室内一片杂乱,榻间也上下颠倒。
庄琏攥着床前木杆,指节用力到近乎苍白,双膝分开跪坐在仲离肩前,身下不断传来沉闷般的啧啧声。
仲离死死握着庄琏的腰眼,让他尽力放松着身体坐在自己脸上。但庄琏不肯,他坐不下去,只能维持着这个半跪的姿势,让仲离舔他。
但渐渐的,庄琏发现这个姿势更加的羞耻。室内烛火未熄,仲离只要一垂眸就能看清自己腿间的情形,越发方便了这人窥视他。
仲离口的很凶,像饿狠了的小奶狗喝奶一样,啧啧不断的舔舐着庄琏股间早已湿润的肉缝,舌尖还时不时挤入进去,唇瓣蹭着前面阴蒂又啃又咬。
“啊”庄琏扶住床头,眉眼含情的喘出了声,小腹紧绷般一收一缩着,显得身段越发绰约。
由腿间泛起的酥麻感,堪称无孔不入的流淌进庄琏身下每一寸血肉中,让他止不住周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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