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婆子探头往屋里看一眼,像公鸡般伸伸脖子,故意扬声道:
“二老爷的俸禄确实是夫人领着,可国公府这么多人,吃穿用度,人情往来,还要付下人月例,年节做新衣,发节赏,想不出有多少支出款项,银子出的跟流水似的,还得夫人拿嫁妆银子贴补呢!”
尤芷走出房,语气平静地接话道:
“管家,既然如此,尤芷也不好再让伯母贴银子。我父亲的俸禄我收,这院儿里的一概用度,都由我自己付。”
管家脸上的皱纹抽搐了会儿,气势消沉了好多:
“二小姐这是想分家吗?这么大的事,奴婢可做不得主,回去禀报夫人再说吧。”
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
尤芷取下手腕上戴的一对儿金镶珠宝摺丝虾须镯,这是成亲时萧楚给她的聘礼,价值连城。
她突然后知后觉到:出王府时,萧楚目光很深地瞄了她手上,他该不会在心疼这副手镯吧?
或许他觉得,只他的白月光才配拥有如此贵重的聘礼?
凭他怎么想,依天盛律,成亲后聘礼是无须退还的。
院儿里有个李姓婆子跟尤芷沾亲,做事极其稳妥可靠。尤芷将虾须镯给了让她,拿去变卖成银两,在这个院子里单独开个小厨房。
婆子刚走,张氏带了一帮子仆婢,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院儿里下人赶紧行礼,张氏二话不说,劈手给了诗墨一个耳光:
“下作的贱婢!忠国公府素来讲礼仪孝悌,和睦持家。你一个丫头,竟敢惹是生非挑唆主子闹分家,你是想让国公府被人笑话,还是想败坏我尤家门风?!”
诗墨捂着脸,流泪争辩道:
“我何曾挑唆主子?!没见过堂堂国公府,给小姐吃那么粗陋的东西!我怕小姐委屈,才说了管家几句,怎么就成惹是生非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