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礼尚往来的规矩,颜书朝男人点点头,说:我有时间的话一定。请问你和我男朋友是哪种关系?
男人挑眉,道:有点儿复杂的关系,我们本来不是亲人,但又确实可以算是亲人,各种层面上。
什么鬼?这个假面男和人说话都这么弯弯绕绕吗?
听他讲话累死人。
你们学校在国内可是顶尖学府,在国际的排名也很靠前,我一直有所耳闻,总想来观摩一番,只是苦于没时间。不过半个月前你们学校的校长给我打电话,说想邀请我在今年的毕业礼上进行一次演讲,我父亲和你们校长是老朋友了,我当然要同意。
本来我也有机会就读这所大学,只是当初同时收到了斯坦福和哈佛的offer,而我心仪的大学却一直是麻省理工,真是造化弄人。
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能被邀请过来做演讲的自然是成功人士。
颜书本来对这个男人有短暂的好感,但仅有的一点儿好感最后被他的凡尔赛行为艺术抹除到不剩一星半点儿。
她敷衍地朝他笑了笑,说:那真是可惜啊。
她并不关心他毕业于哪所一流学府。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道:我的名片。以后有可能需要你的帮忙,请收下吧。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能帮上这位迈巴赫凡尔赛什么忙,但收张名片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她于是收下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是厉征云,接着是头衔,各公司名称的后缀是各种CEO、董事、总裁。
此类彰显身份的称呼铺满了卡片的右下角,导致想要找联系方式得翻到背面。
名片后边倒是很简介,只印了一串座机号码。她猜想应该是他的公司总裁办的电话。
看来此人虽然凡尔赛,但还是很会在装逼的同时保护自己的隐私。
蓝银两色的迈巴赫消失在夜色中。
颜书还捏着那张烫金边的名片发呆,直到厉时屿从她手里拿走名片,轻飘飘地扔进了垃圾桶内。
她回神,想起来,在她和厉征云说话的时候,厉时屿一直都没有插话,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冷眼旁观。
那张名片被扔进垃圾桶后,她方才将厉征云的厉这个姓氏和厉时屿连接在一起。
同姓?还说是亲人那他们可能是兄弟关系?
总不可能是父子吧。
那个人是你的兄弟吗?哥哥?她试探地问。
话落,厉时屿给了她一记冷冷的眼刀,力道很足,冷飕飕的一道,吓得她灵魂一颤,倒退两步后才站定。
干嘛这么凶啊。她背过身埋怨道,我只是猜测,不对的话你就指正我好了,这么凶做什么。
厉时屿过去牵了她的手,握得很紧,低下脑袋,看着她的眼睛道: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别生气。
他忽然道歉的样子,令她一时不太适应。她抬眸看他湿漉漉的眼睛,带着些摇尾乞怜的意味,还有点儿可怜,像乞求主人爱抚的小狗,爱心大发的她立马就缴械投降,抬起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脑袋。
好啦好啦,我没生气。
他一愣,却没拒绝她的摸头杀,虽然脸色分明有些迟疑和复杂,但又顺从她的放纵。他垂下眼睑,目光微微带着些宠溺。
颜书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低下脑袋看地面,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问:为什么认为他是我哥?
因为他看着比你老啊。
难不成你和他其实是父子关系?刷新我对人类最低生育年龄的认知。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胸口那儿传来,热气轻抚过他的下巴和喉结处,酥麻异常,他一瞬收紧了手臂,勒得她动弹不了。
他被她这番言论逗得没忍住,先轻笑两声,声音很沉,透过嗓子传出,震动耳膜的频率,令她的耳朵都有些痒。
她抬起眼睛,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两下,接着是一声喟叹,裹着沙哑,热气拂过她的额头,她的心跳开始炽烈。
雪松香萦满鼻尖时,手电筒的光线照在她和他身上,她扭头,发现是学校的保安举着手电朝他们走来。她下意识推开他,站到一边和他保持距离。
厉时屿咬咬牙,在她耳后问:你躲开我?
保安来了啊,我怕他举报。
你还是高中生?他冷淡地提醒她。
对啊,成年人谈个恋爱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又黏上去,牵住他的手,撒娇的语气,说:呃,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可爱的高中生,你体谅一下。
厉时屿任由她胡说,不置一词,眉眼都冷了几分。
保安走过来,手电的光依旧朝二人身上照来照去,光线刺目,颜书闭上眼睛,解释道:别照了别照了,我们不是不法分子。
保安收起电筒,道:是这里的学生吧?
颜书点点头。保安又问:男女朋友?
颜书下意识摇摇头,厉时屿又一记眼刀飞过去,同时捏了捏她的手心,她蹙起眉毛,听见厉时屿对保安说:女朋友比较调皮。
保安看看颜书,笑,道:那赶紧回学校吧,都十点多了,谈恋爱也得分时间谈嘛。
厉时屿颔首,牵着颜书的手走进校内。他品了品之前颜书的话以及她看到保安时的态度,像是从前有过被抓包的经验似的,眉心一跳,手一拉将她扯回来。
干嘛
她忽然被他扯回去,额头碰到他的下巴那儿,磕得有点儿疼,她摸着额头抱怨。
痛死了
厉时屿拉下脑袋与她对视,目光和鹰一般锐利,看得她整个人心里发毛。
他沉着嗓音问:你说怕被保安举报,是不是以前有经验?
?
颜书先是一愣,继而摇摇头,说:没有啊。
没有?
颜书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高中往事,想起来一些比较相近的回忆,慢悠悠道:我比较可爱,所以和我告白的男生蛮多的,记得有一回被班长叫去小树林里,话还没说清楚,教导主任就冲进了小树林
说到这里她一顿,眼睛骨溜溜转转,笑起来,说:其实教导主任是接到举报来捉别的情侣的,我和班长比较倒霉被当成了替罪羊,后来被叫家长又写保证书,所以时隔多年我对此尚有心理阴影,而且面积还很大。
厉时屿抬手绕到她身后,轻轻捏了她的后脖颈,趋使她往前,她一下子被迫栽向她,因为她是仰着脑袋的,而他恰好低着脑袋,她柔软的唇便顺势轻擦过他的唇瓣。
简短的碰触瞬间,电流却似通过周身,心跳也跟着鼓噪叫嚣。
她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气息弱弱地问:这算强迫吗?
不算。
说完,厉时屿掐着她的腰,将她摁在一颗大树的树干上。
树叶掉落得纷纷扬扬,几片盖住她的额头和眼睛,黑暗降临时,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瓣,辗转流连,轻咬。
让她短暂地喘息后,他沉声在她耳边道一句:这样才算。
颜书惊愣在原地,因为他的放肆和轻佻,以及强烈的渴求。
他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像浓烈的暴风雨。
她睁大眼睛,很怕被别人撞见,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捉了双手按在脑袋两侧,动弹都很困难。
比起她的狼狈和无力反抗,他却像个优雅的暴徒,姿态慵懒地做着极尽色/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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