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太生涩吗?所以他没有再做别的。
渐渐的,她开始呼吸不畅,脸色潮红,睁开眼睛看他时,他也正好睁开眼睛。她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眸,像幽深的湖底。
她的眼睛里却藏着万千悸动。
他从她的唇上移开,目光沉暗,眼中翻涌的难耐渐渐熄灭,而她却依旧红着脸,耳根子发热得厉害。
她不敢和他对视,因为害羞。低着脑袋看地板,她心思乱乱的,手指还紧紧攥着他病号服的衣角,手心都是汗。
他却倾身勾下脑袋,气息轻拂过她的额头,痒痒的。
她侧了侧脸,正好给了他机会。他的唇轻擦过她的耳朵,声音冷淡又好听。
他说:上次不是意外。这次也不是。
颜书一愣,抬眸看他,他站直身体,忽然比她高出一个脑袋,她得仰着脑袋看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她低着嗓音,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交
厉时屿好笑挑一下眉毛,反问:不是在交往的话,怎么会对你做这种事情?
他的话说得有些放纵轻佻,颜书脸一热,咬着唇转了身,那现在你就是我的
她吞吐半天也没说完整,因为舌头忽然打结。
她领口的扣子还没系上,妖冶清丽。厉时屿见她这副样子,咬牙别开目光,说:是你的男朋友。
颜书转身回去,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他任由她看了会儿,指着窗台的向日葵问:今天的向日葵怎么是七朵?
平时,她送的向日葵是六朵。
颜书愣了下,笑起来,眼睛亮得似星辰,说:我以为你没发现呢。
我没瞎。
她走到窗台前,抱起花瓶,向日葵灿烂,她笑着说了句:我的小名你忘了吗?
厉时屿一怔,侧着脑袋念了声:七七。
她放下花瓶。温柔的风灌进来,吹乱她额角碎发,天际的一抹蓝色下,她就像向日葵,热烈明媚。
以后我送你的花都是七朵,这样你无聊对着花数数的时候,数到七就会想起我。
厉时屿微怔。颜书见他没什么反应,凑到他面前,仰着脑袋,问:你怎么没反应?
你想要我什么反应?他反问,好笑地抬手替她系好扣子。
她脸一红,推开他转过身,我有手!
过了会儿,她系好扣子,回身看他时,他正用喷水壶给那瓶向日葵洒水,像个园艺师一样怡然自得,清心寡欲的模样和刚才把她压在门板上亲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她挪着步子走过去,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他挑眉,怎么?
那些护士说许知楠才是你女朋友。她扭过脸去,小孩儿一样赌气说,还说她比我漂亮。
厉时屿品了品这话里的醋含量,觉得过高,于是放下洒水壶,拉起她的小爪子走出病房,直奔护士站。
做什么呀?她很好奇。
她有时候笨得很可爱,厉时屿没解释。
那些水果和营养品还在护士站,护士们正讨论着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时,厉时屿带着颜书过来了。
护士们正诧异这两个人怎么牵着小手呢,厉时屿单手拎起那些东西时,护士小姐姐却问颜书:这么多东西,还以为你不要了呢?
颜书在想措辞,她总不能说被男朋友拉到病房里这样那样了吧。
厉时屿对护士们说:我女朋友拎不动。
护士们:
第43章 最甜
大四下学期是毕业季, 学生一般都会在六月份之前完成毕业手续,做为一名大四生,厉时屿也不例外。
他的烧伤虽不太严重, 但好端端的一个人因此住了医院,总会有人追问他住院的秘辛,更何况他在北华那般有名气, 所以最近论坛上, 好多人发贴询问事故的始末。
那次的实验课上, 不少同学亲眼目睹了事故的起因和后果,便大发好心地在论坛绘声绘色说了一遍,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个金融系高不可攀的系草, 是被新闻学专业的颜书连累了,一时间所有矛头都指向颜书。
颜书极少关注论坛,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学校再一次扬名, 厉时屿都要出院了。
他和所有的大四生一样,接下来要参加毕业答辩, 各种考核和毕业相关手续能把他搞得焦头烂额,所以颜书觉得,自己被人在网上骂的事情还是不要和他讲了,她不看论坛就好,甚至把微博的私信和评论区也关了。
北华市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似乎无休无止,却在五月份的一天忽然放了晴, 碧蓝的天连成一片海, 透明澄净如同一面镜子。
这样的好天气, 很适合拍毕业照, 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
颜书一早六点便起床洗漱,她动作轻,但室友奚薇总会早起,她以为自己今天起得最早了,没想到下床后看到奚薇已经在穿鞋准备出门了。
你起好早啊,今天又兼职吗?她问,眼睛还不怎么睁得开。
奚薇点点头,用发绳将长发绑一束马尾。她不太会化妆,平时也只是随意涂个唇彩,但今天她不止上了唇彩,一整套的流程都做了,还戴了假睫毛,眼影淡粉色,偏日式的妆。
颜书感叹道:今天这么漂亮?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吗?
奚薇脸色一红,点头说:妆化得怎么样?我第一次这么化,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太刻意了?
不会啊,很自然,也很适合你。颜书略有所思,如果你把头发放下来会更好看的。
奚薇有点害羞地摸了摸发鬓,道:打工的地方不准披头散发,我还是等下班了再把头发散开吧。
她发现颜书戴了耳钻,在灯下闪着光芒。
你打了耳洞吗?
嗯。
奚薇的表情划过几分羡慕,因为颜书太漂亮了,她怎么化也不会这么美丽。
你戴耳钻真好看啊。
颜书在涂唇彩,闻言笑了下,说:还行吧。我在医院打的,花了一百块,他们用耳洞枪打的,也可以选粗针穿刺或者激光,不过我当时不知道还有这些选项,就随便打了,好在没发炎,现在都长好了。
应栀被吵醒,顶着一张疲乏的脸下床,一边抱怨一边换下睡衣。
你们在说什么啊?好吵啊你们两个,打扰本小姐睡美容觉了。
颜书用抱枕砸过去,好笑地说:你天天去画廊见你的顾教授,回来那么晚怎么不嫌累啊?今天还去吗?
应栀摇摇头,说:不去了。姜竹的画展刚结束,顾教授要去法国一趟,他和萨尔斯画廊一直有合作。我记得他籍籍无名时,是杰拉德兄弟当初慧眼识珠签下他,很阔气地给他砸了百万美金的预付款,在他大学毕业那年的秋季办了个展,展览太成功,顾教授才慢慢在西方的艺术市场崭露头角。
颜书听得认真。应栀像个思春的少女,脸颊泛着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