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还在犹豫,应昙扯着嘴角笑起来, 暧昧地扫一眼方一泽和厉时屿,然后对颜书道:怎么借部手机还成热门活动了?那要不干脆,用我的算了?
贺俊凑上来也说:学妹你要不用我的?
颜书伸手抽走了应昙的手机, 笑说:我打给应栀, 但是不记得她的手机号。
是部国产安卓机, 大品牌,性能也是该品牌目前最好的型号。
厉时屿和方一泽收回手机,似乎这一切好像没发生过。
学长, 我以为你用苹果的。颜书随口说。
应昙问方一泽要了两颗口香糖, 笑说:我用啊,学妹, 谁和你说人不能同时用两部手机了?我暂时只有八台手机, 但今天出门就只带了这一部。
万恶的有钱人。
颜书心里边嘀咕了一句,随后给应栀打电话。因为车里有点儿闷, 她降了些车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贺俊冷得打了一下喷嚏,她只好又关上窗户。
喂?干嘛啊?
应栀的语气有点凶,颜书估计她是和应昙平时相处比较随性。
是我,小栀栀你还在网吧吗?
啊?我回宿舍了,你怎么用我哥的手机啊?也是,你手机当场报废了。说吧颜女神, 找我什么事儿啊?
小栀栀, 你不是出来抢课吗?现在还有课吗?有的话随便帮我抢一下, 谢谢小栀栀。
吐了, 没事儿喊我扑天雕有事儿就喊小栀栀。
放心吧,早给你抢上了,你走的时候都没退出系统,看到你预选的课程,我就直接帮你抢了,绝对包你满意,叫我欧皇。
欧皇。颜书顿了顿,需要叫你一声爸爸吗?我可以的。
过了两秒。
阿书,我肚子饿了,回来给我带点宵夜拜托你呜呜。
好的欧皇。
挂了电话。
颜书把手机递给应昙时,后座三个男生全看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她摸摸自己的脸,问:呃我脸上有东西吗?
贺俊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很好奇,你们女生原来也喜欢别人喊自己爸爸?
就还行吧,也没有那么狂热。
颜书舒了口气,幸好,通话不大声,否则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宿舍没什么优雅形象,那太社死了。
应昙问:抢课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栀栀说帮我抢课了,还是非常好的课,学长,小栀栀说她肚子饿了,可以等下靠边停车吗?我去买点宵夜。
应昙抽了抽嘴角,在我面前还是直接称呼我妹的全名吧。
颜书:好的。
方一泽扭头看了她一眼,说:可以啊,我们几个本来就打算出来吃饭的,等下去吃宵夜,你可以打包。
颜书问:不会让我打包你们吃剩的剩菜吧?
当然不是,你喜欢吃什么直接让人在后厨打包。方一泽说。
ˉ
车子开到市中心一家餐馆,方一泽之前订好了包间,因为网吧的事情,菜到现在还没上。许盛楠和江大为先到了,二人点好了菜,就等几人到了开动。
七个人在包间里刚坐下没多久,菜开始上齐。方一泽叫了服务生过来又要点菜,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方一泽让拿到颜书面前。
颜书接过菜单,按照宿舍三人份的量点了道红酒烩鸡肉和基围虾粉丝煲以及一道红豆粥。
就要这些了,帮我直接打包吧,谢谢。可以按三人份的量帮我准备吗?
服务生点头,放好菜单后退出包间。
方一泽问她:怎么只点三人份?
颜书道:我在这里吃啊,回去就不吃了。
她才说完,厉时屿起身走出包间,脸色冷淡得像蒙了一层冰霜。
其他几人各自聊着八卦也没注意,颜书坐了会儿,也起身走出去。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在一处休闲区的沙发那儿找到了他。
厉时屿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火星子忽明忽灭,他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烟身,烟灰飘散着被抖入烟灰缸内。
从颜书的方向看去,他是侧身坐着,侧脸线条流畅,高高的鼻梁,喉结滚动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和颓然,连握着烟的指节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致命般的吸引。
她轻步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动静,但厉时屿的目光还是微微颤动一下,他略微侧头,目光如山间晨雾,迷离中带着些冷冽,落在她有些迟疑的脸上。
她是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犹豫了两秒,她还是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
室内暖气很足,她的外套搭在包间的沙发上,身上只穿一件薄款针织衫,内搭一件衬衣,下身一件格子毛呢裙,靴子是短款的,边上点缀得毛茸茸的。
她坐下来,手放在膝头,问:学长,你出来抽烟吗?
废话。问完她就后悔了。
厉时屿把烟掐了,尼古丁的烟草气息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钻入鼻尖,微微苦涩又带着点儿玫瑰甜味,混合的味道令她感到新鲜,烟味也变得不难闻了。
他轻抬眼皮,问:你出来干什么。
我嫌里边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厉时屿的目光淡淡扫过颜书裙摆下裸露的小腿,虽然她穿了打底袜,他的目光还是沉了下,很快移开,心里觉得烦躁,于是又拿出烟盒,点烟时,颜书好奇地盯着他看。
他挑一下眉,看我干什么?你也想试试?
颜书连忙摆手,不是,我就是看看你们男生到底是怎么抽烟的。
她用手挠挠额头,说:小时候趁我爸不在,我偷拿他的烟,用煤气炉点燃,抽了一口被呛得半死,再也不想抽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你还干过这种事?
谁小时候没干过一点儿中二的事情啊,我就不信你没有。
厉时屿没说话,他点燃烟,抽了一口后抖抖烟灰,看着一处方向发呆。
颜书问:学长,你戴隐形眼镜吗?
不戴,那个不舒服。
你多少度啊?
据说近视眼是会遗传的,度数低一点儿应该没有关系吧?
一百多吧。
那很低啊,怎么不去做激光手术?
麻烦。
戴眼镜不是更麻烦。
一时间二人没有再说话,短暂的安静让空气里充斥着模糊的暧昧。
颜书的腿有点酸,打算换个姿势时,合拢的双腿才并着换了个方向,膝盖恰好撞在厉时屿一条腿的膝盖内侧。因为他是叉开腿坐的。
只是隔着衣物的短暂触碰,颜书的某根神经却忽地断了,她的脸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发烫,耳根子也跟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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