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光芒照亮了盛木溪的眸子,折射出橘色温暖的光。
她以一副轻松的状态看向时曼文:你怎么那么懂。
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拿我和我女朋友来说,我有次惹了我女朋友生气,她就说要弄死我..
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盛木溪张了张嘴,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这么「凶残」的嘛?
难道不是开玩笑吗?你这不是好好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时曼文吞了下口水,喉咙滑动:然后当天晚上,我真的体验到了那种半死不活的感觉,第二天下床都下不了。
盛木溪:..
这是她能听的吗?
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她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半个多小时前,和柴浅凝的那个举动..她舔了舔唇,仿佛上面还停留着某种余味。
不纯洁的心思令她白皙的脸颊,胜似天际边的火烧云。但好在火烧云在明处,而她的心思在暗处,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明处,时曼文也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
盛木溪一语道破:虽然你举的这个例子,好像和原本的话题有些偏了。但是不得不说,你可能是有点在单身人士面前炫耀的成分在里面的。
时曼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木溪给了她后背一巴掌:走了,喊上邱睫吃饭。
荼雅民宿会提供餐饮服务,设有专门堂食的地方,当然可以自己在自助开放厨房做饭,也可以去几百米远的地方吃餐馆。
景区附近的餐馆价格肯定要贵很多的,既然是农家乐。因此更多的人愿意参与到原始柴火做饭的队列中。
柴浅凝将最后一盆花搬上了露台,拍了拍手。
结束完活后,从小楼梯走下去,耳边传来一阵小孩子的欢笑声。
掀起眼皮看向斜侧方,只见一群小孩子围着邱睫。
奶奶,你的头发好长。一个小不点歪着头看着邱睫。
邱睫轻轻捏了捏那个小孩的脸蛋:叫姐姐!
可是我妈妈说,白头发的叫奶奶。小孩不解的说:为什么姐姐也是白头发?
邱睫托着腮:那姐姐的头发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呢?
一个小孩说:黑色的,我见过的姐姐都是黑色的头发。
另外一个小孩又说:还有黄色的。
更大一点的小孩摆着小手:你们说得都不对,我妈妈跟我说,结了婚的叫阿姨,没结婚的叫姐姐。
邱睫抬了抬手,示意小孩们都过来。
小孩们都凑前身去,睁着眼眸,一脸单纯的模样。
姐姐告诉你们个秘密。邱睫装腔作势的压低声音。
小孩们一听是秘密,更加好奇了,都把小耳朵立了起来。
邱睫浅弯了下眼眸,语气幽幽的说:因为啊,姐姐不是人。
那姐姐是什么?几个小孩异口同声问。
姐姐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吃小孩的那种。邱睫伸出爪子,脸色一沉,夸张的张开嘴巴:现在到晚饭时间了,我要一口一个把你们都吃掉。
一群小孩被她吓得四处逃窜,屁滚尿流的跑回家了。
邱睫拢了拢头发,神色很是放松。
你干什么了,把人家小孩吓成这样。时曼文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
最后站定在邱睫的面前:这么大人,还欺负小孩子啊。
什么叫做欺负小孩,我这是跟她们玩呢。邱睫眸光扫视过一片被夕阳镀上柔色调子的植物。
盛木溪偏移眸光,视线撞上站在露天楼梯处的柴浅凝。
两道目光在暖橘色世界里,毫不意外交接相融。
柴浅凝眼眸渐而挽起个弧度,朝她笑了下,盛木溪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这时邱睫也注意到柴浅凝,朝她挥手:嗨,小凝,你还要忙吗?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十几分钟后,四个人在露天的棚子下落座。
柴浅凝和盛木溪坐在一边,时曼文和邱睫则是坐在另外一边。
为什么那座山叫鱼鼎山?邱睫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发问。
柴浅凝对这边比较熟悉,回答了她:你看那个山峰的大致轮廓,像不像一条鱼?
还真是。时曼文仰着脖子去看。
听说在那上面许愿,能够愿望成真?
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这事就跟流星一样,能不能实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柴浅凝说着,往嘴里放了块鸡丁。
接下来的时间,柴浅凝尽地主之谊,给她们大致讲了下这边景点的旅游攻略。
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
民宿屋檐上方挂着的吊灯,庭院里绿植上披着的星星灯,鲜花盆栽里安插的五颜六色的灯,通通都亮了起来。
在这被浓墨重彩的夜晚里,一切蝉鸣蛙叫都成了其中热闹的一员。
盛木溪歪着头,半支着脑袋,脸上是美食过后的小小餍足。
望向远处暗蓝色的天空,目光渐渐滑落,定在了柴浅凝言笑晏晏的侧脸。
对方讲话时眼睛里总是含着笑意,不过相比起柴浅凝跟她开玩笑时,则是要更淡,更浅一些,也不会有那种玩味的情绪在里面。
她静静看了几秒,才发现对方眼眸里装着薄柔的月牙儿。
一抬头,原来是民宿屋檐下的吊灯,里面做成了月牙儿的形状,照进了柴浅凝的眼里。
盛木溪手指微动,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带有点温热的指尖,只是轻轻的一划,却有魔力一般抓挠住了她的心扉。
以为对方说着话正起劲,没有注意到这样小的细节,柴浅凝却自然的探过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指。
这一捏,力度不大,对神经来说没什么伤害力,却捏得将盛木溪的腰背直挺了一瞬。
她眸光从眼尾漏下来,对方仍专注于和桌上人聊天,没看过来。
她却想起了,时曼文的话,时曼文口中的试探。
邱睫说:欸,那我们明早一起出发去鱼鼎山上看日出吧。
盛木溪和时曼文都没什么意见。
邱睫又问柴浅凝:你明天要忙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去?
时曼文终于要发挥她的僚机作用了,虽迟但不晩,跟着附和说:对啊,一起去,多个人,热闹。
两人是有意要撮合她们俩。
忙是没什么一定要忙的,但只要柴浅凝想忙也是有得忙的。
她对于这种一大早起来爬阶梯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况且她不是第一次去鱼鼎山。
小时候的暑假就去过好几次,最后一次被同学拉着登上山时,她就对着云朵发了个一次性誓言,说再也不爬什么山了。
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爬那么多阶梯,只不过是站在山峰体会下古代诗人笔下的「一一览众山小」。
但体会过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还不如躺在室内吹空调,更加来得惬意。
所以她笑了笑,夸大其词:我怕我一个不小心人间蒸发了。
盛木溪看了她一眼,替她说话:你们就别拉她去了,人家身体不一定吃得消。
柴浅凝眼睫毛动了动,很是欣慰。
哦。邱睫说了句,接下来话题又聊到了其他地方去。
晚上。
两位僚机冲进盛木溪的房间。
看这仗势,盛木溪都觉得她们俩是来讨债来的了。
邱睫撂了撂额前的碎发: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当它赋予了一个人出色的容貌和身材,便会相应的降低一个人的恋爱情商。
只可惜,拥有超高恋爱情商的人,却单身至今。邱睫自恋的挑起手腕,一副祈祷着的模样,像是在说:哦,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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