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像极了他们师尊。
花顾容垂下眼皮,摇摇头:师兄,我过的很好,并不辛苦。
他这话说完,魂海里的白浮哭的更加厉害,好像是在反驳他这话。
可惜何道凡看不见他,笑着将他抱进怀里:白浮长大了,懂事了,真好,师尊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说到师尊,花顾容就忍不住想起了害死他师尊的罪魁祸首。
于是皱着眉,问他:扫山门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收进来的?师兄你能不能想个什么罪名,把他逐出山门?
为什么?你认识他?何道凡不解。
也没什么。花顾容冷笑着说,就是不想他太舒服,他越痛苦,我就越幵心。
可能不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何道凡看起来很无奈:因为他是掌门,我没权力逐他。
为什么他会是掌门?!
去他妈的,这就是是非那老东西说的为他吃尽苦头???
作者有话说:感谢还在支持的小可爱,尘尘给你们比个心?
第六十一章 他不睡把我关这干嘛
花顾容撑伞回到山门,他看见楼观雪立在树下,手上扶着扫帚,已然回过了头,眸光清浅地看向自己,神情不悲不喜。
我们见过。
花顾容自然地接过话头,对,见过,在皇宫里,终于想起了?
楼观雪说:你骗我说你叫何道凡。
花顾容坦然:他是我师兄。
楼观雪显然已经知道,问他:你跟白浮是什么关系。
花顾容却笑了,霁雪初晴般的笑容看上去竟那么冷,他好笑地问:重要么楼掌门,那位姑娘已经死了,我听说她是死在鬼王剑下,一剑穿喉,这样的人是入不了轮回的。
楼观雪垂下眼皮,轻声说:他告诉我说,他是仙。
但很快,他又抬起眼来,偏浅色的眸子泛着琥珀的光泽,显得有些冷漠:可他在骗我,我去过神界,没有看见他,哪里都没有。
花顾容站在伞下,静静地看着雨中湿润不堪的人。这人是九天上最尊贵的神仙,六界都应臣服于他,他有欺辱算计自己的权力,事实上,整个六界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而身为白浮时再怎么被他折磨都是无可厚非。
但是,他不是白浮,他不是任何人,他是花顾容。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从来没有。
所以他管他是谁,管他是神尊还是帝王,他只知道,任何敢踩在他头上叫嚣的,都该死!
都必须死!
花顾容弯了弯眼眸,走上前将一柄短剑递到他面前,歪头笑着说:楼掌门,这是把弒神剑,普通的刀剑伤不了你,但这把剑可以,只要你死在这把剑下,你就会灰飞烟灭,你就可以见到她。
比起不让楼观雪元神归位,他更希望永绝后患,之前不动手是怕被雷劈,但现在他完全可以骗他自裁。
见楼观雪不动,花顾容挑衅:怎么?怕死?看来你也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呀楼掌门,否则也不会舍得把白浮嫁给别人了,听说你后来还娶了位皇后,我真是为白浮感到不值。
我在蓬莱听过一个故事。楼观雪看着那剑,忽然道。
花顾容没耐心听故事,皱着眉恨不得把剑直接捅过去:别磨磨唧唧的,你到底死不死?
楼观雪仿佛没有听见,缓缓道:蓬菜山前任掌门西松寒,在一千多年前收过一位弟子,名叫白浮。
没料到自己死了一千多年还能活在师兄弟的传闻里,花顾容有些无语。
或许是同名同姓罢了。
花顾容开始后悔当初用这个名字了。
楼观雪接着说:那位名叫白浮的弟子,据说曾是大周朝的战神,与大周皇帝的关系非同寻常,甚至有传言说,太子就是
花顾容寒声打断他:我对死人没兴趣!
楼观雪意有所指:那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谁规定了男的就不能生?你给我个男的我照样能让他给我生一堆!
你在慌什么?
花顾容抬头冷笑:与其问我慌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给我说这个干嘛?你又在怀疑什么?
楼观雪看着他眼底的寒意,漆黑的眼睫微微一颤,滚落一滴雨珠,啪嗒一声砸在湿透的衣襟上,他说:你曾告诉过孙美人,说你前世为我打过江山,为我生过孩子,为我出生入死还为我修过仙
花顾容厉声打断:我没说过!
白浮。楼观雪不顾他脸色的难看,极轻地叹了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并不擅长撒谎?花顾容冷着脸: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擅长找死?
楼观雪好像看不出他的怒意滔天,上前半步,伸手想去碰他,却被狠狠躲了过去,那只手立即僵在了半空。
被雨淋湿的面容流露出几分震惊,随后变为苦涩的笑,他的脸上没有终于找到他的开心,或许他也意识到了,这人从头到尾都在戏耍自己,并以此为乐。
就在刚刚,还想骗他去死。
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因为前世的事情?可我根本不记得。
花顾容依旧嘴硬:我说过了,我不是白浮,是男是女你分不清么?还是说她死了你受不了,产生幻觉了?
可楼观雪似乎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他好像并不在乎花顾容的答案,不在乎他承认与否,在他眼里他就是白浮。
楼观雪退开半步拉开距离,像是知道他不喜自己靠近,就跟从前一样迁就他。
可花顾容讨厌这样,讨厌他用对白浮那套对自己,他看起来简直想掐死眼前这人。
楼观雪,你现在这样不过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的是你,并不是我。
木蓬莱山的弟子们近来发现,独来独往的楼掌门身边多了名白衣男子。
那男子年岁不大,却生的异常美丽,就是脾气不好,即便是对着掌门,也时常大呼小叫,动不动就直呼掌门名讳。平常也不做事,更不去上早课,逮着块好地儿就睡觉,石头上屋顶上树梢上哪里都可以睡,每回都是掌门亲自领回去。
有一回,弟子引仙者去寻掌门,刚进绝情殿,就听见屋里头有人大吼大叫:我说了别碰我,滚出去!
随后看见掌门慢慢走出来,连发冠都歪了几分,看见门口目瞪口呆的人也不觉尴尬,神情淡然冷漠地抬起手,正了正发冠后,低声说:走,去别处说。
小弟子不敢吭声,头都不抬,来拜会的仙者却一脸震惊地八卦道:楼掌门,想不到你也惧内啊!
小弟子赶紧扯住他,边摇头边冲他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然而屋里的人耳朵太灵敏,已经听见了,当即便甩出一道凶猛剑气,把仙者一头青丝削去了一半。仙者捧着半截头发,怔怔地看向楼观雪。
楼观雪已经见怪不怪,沉呤片刻:你想要丹药还是秘籍?
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掌门宠他也好说,估计是心上人,但众弟子想不通,为什么何长老也对那男子如此宽容,甚至待他有几分过分纵容。
好几次上房掀瓦聚众斗殴,都有何长老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掌门收拾烂摊子时,总会意味深长地看着笑眯眯的何长老,然后一语不发地拖走始作俑者,好像很怕何长老出现在那男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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