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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准备和怎样的人成亲。

他说他未来的妻子必定是个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持家修身的贵女。

安阳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谢纪明也小,脸上还有婴儿肥。

他还小,安阳的壳子里却不是个小孩。

所以她非常温和地扬起了甜美又假天真的笑容,说了句。

你做梦。

把向来金尊玉贵受全家人重视的谢纪明给弄得眼睛通红,还咬着嘴巴死撑着不掉眼泪。

安阳不以为然。

在身为嫡公主的她面前难道还想摆架子?

想都不要想。

事后谢师问起她。

安阳自然坦诚相告。

她直言,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存在,还刚好嫁给谢纪明。

把谢师逗得不行。

他又在谢纪明的面前,问安阳相同的问题。

安阳:姿容昳丽、守身如玉、知书达理、懂得变通,还要听弟子话的。

谢纪明:?

你,你这比他又好得到哪里去吗?!

谢师也一愣。

好殿下,你这要求和纪明差不得太多吧?

安阳摇头,认真地反驳。

还是差得很多的。

或许是因为她当时看着年幼,所以这副正经的样子也看得格外可爱,忍不住想多她听掰扯几句,也算是童趣。

谢师:此话怎讲?

或许是上了年纪,说话风趣不少,也少了中青年时的很多顽固和愤慨,人变得宽和很多。

弟子首先没有要求他的出身,也就是家世,也就是说他即便没有家财只是平民百姓也可,谢纪明可是说的是世家贵女。

安阳一条一条地说。

其次,弟子说的是知书达理,远没有到谢纪明说的要样样精通的地步,只要聪明即可。

最后,持家这种事,弟子身边多得是人能做,并不强求他执掌中馈。

她真的在谢大人的面前三段式地讲出来了她的道理。

谢纪明狠狠地呆住了。

这样,还不够宽容吗?

说完后,她还歪了歪头。

谢师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谢纪明。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纪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满脸纠结地被自己的同窗上了一节课。

学会知足,学会认清现实。

此时,门被敲响打开。

安阳的思绪回笼,看着少年眉眼清秀,颧骨边上和眼眶周围还隐约有些被热水擦拭过的泛红,他衣衫齐整地走了进来。

殿下,可有话予奴?还是赌注需要奴来履行?

褚卫见她抬了抬手,坐到了棋盘的对面。

棋盘上无一子,早已被安阳顺手收拾干净了。

安阳抬了抬下巴。

本宫既然赢下了这两局,完全不提要求自然是不可能的。

褚卫倾身,一副任她吩咐的姿态。

少年纤瘦的身形在这烛光之下格外明显,斜打下的影子落在地毯上细细的一条。

单薄的脊背呈弧线,圆领露出他略低的细脖颈,隐约能看到衣领阴影打在锁骨之上。

安阳坐在椅子上,和平时的优雅完全不同,她手肘搁在椅臂上,手背撑着脸颊,两腿翘着,足上的鞋将落未落。

见她不吭声,褚卫蹙起眉,稍微抬头,刚好对上她直视的目光。

你能保证听本宫的话吗?

褚卫感觉到气氛有几丝异样,却仍然不明她为何这样开口。

像是在质疑他的忠诚与否,却又好像不太对劲。

安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殿下可尽信于奴。

褚公公认真地回道。

安阳欣然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指尖似是在空中画了个竖线,从上而下。

声音轻,却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无比清晰。

很好,你输了两局,现在,脱两件衣服。

褚卫瞳孔一缩,向来灵动的大脑竟一下子没转过来。

什么?脱?

褚卫知晓所谓的闺房情趣,却没有想到自己刚洗漱好穿戴整齐,就像是把自己这盘新鲜的菜端进了安阳公主的房里。

他骤然明白了安阳刚刚的那几次确认,和故意留了一次的赌注。

现下可是夏日。

即便是从头裹到脚,最爱层层叠叠从里到外的宫装,也没有几层。

坐在椅上的安阳身上几分肆意,眼里有些玩笑般的狎昵。

怎么呢?

刚刚答应得好好的,现下不乐意了。

褚卫脊背几乎是僵住的。

但他反应很快,或许是因为安阳的这般放纵,他也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思绪。

这两件衣服既然没有点名具体是哪两件,便也能由他控制。

那么。

如何凭借这具身体更多的吸引到她的视线呢?

这样疯狂的思绪瞬间蔓延开来,一股诡异的酥麻感从脊骨底部往上蹿起。

本不应存于一个太监身上的奇异快感蹿了上来,几乎让他感觉到头脑发热。

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褚卫有时过于敏感,但有时候又会有些意外的迟钝牢狱中如同来自地狱滚烫热锅里的呼唤和尖叫,混杂着浓重铁锈味的腥气。

被他亲手扼杀的生命,如落在米袋中的一粒粒米,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像是木头制的偶人,只会面无表情地俯瞰生命坠落。

人是会麻木的。

就像被温水煮着的青蛙。

在美好的每一天的日常里度过,就仿佛浸满了血丝的双手不存在,被磨利的刽子手也能沐浴在阳光与关怀之中。

用他对安阳公主的那复杂不堪的僭越之爱来麻痹自己。

无比可悲的是,褚卫即便读书万卷,依然有着大部分太监的劣性。

因为缺少了一部分,便想去追求另一种更加尖锐的刺激感。

这份污秽的阴暗像是钉子般深深地扎在他的脊骨里,永不挣掉,好像会伴随他一生。

即便是安阳公主挑起的这话。

即便她浑然不觉。

褚卫却迅速随之攀上,像是从地底的恶鬼般紧紧束缚住她的双腿,难以挣脱。

只是他格外聪明和运气好,披了一层足以蒙蔽大部分人的外壳。

而安阳思索了一下。

这番话对古代人来说难道还是太过火了?还好吧?

就在她准备退一步说,可以让他去一侧的屏风后面的换的时候,褚卫动了起来。

眼前的少年试图保持面上的淡然和恭敬,却还是有些难以掩饰的羞耻,未曾敷粉的脸上有些绯意,更不提耳廓的红晕。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装出来的,但很显然安阳并不在意。

褚卫先是将那最外的圆领袍的盘扣一一揭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细致,指尖灵活,却并不快。

他大抵也是没想到,自己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此刻竟要在公主的闺房件件脱下。

大部分读书人,亦或是世家贵族会把褪下衣衫当做尊严被剥离,践踏。

褚卫不过是个想媚上的太监罢了。

尊严这种东西早在他变得残疾,被宫内捧高踩低的人肆意剥削和凌虐的时候消失得毋庸置疑。

对。

和他服毒自尽,就为了保全生前体面的兄长不同。

只要能活着,要什么尊严。

当他在兄长的尸体面前吐出毒药的那一刻,他早就选好了自己的路。

褚卫开始在大脑内千百遍的回想起那些正值花期的宠妃应有的姿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不可过于刻意,也不可矫枉过正,端着显得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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