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铜钱!苏衡果断出声。
铜钱凌空跃上柜台一通连环踢,直接把三名军士踹到地上;赵先机操起算盘,对三人要害精准打击。
惨叫声摔倒声撞击声混成一片。
苏衡把洛秋娘护到屏风后面, 顺势拽过抢银票的军士, 一个过肩摔。
抢银票的军士猝不及防被扔到地上,惯性滑撞在墙上,差点撞倒博古架。
苏衡用完全不符合利落身手的温和声音开口:麻烦伙计小哥关个门!
伙计们一听立刻把木门板挨个栓上, 不出五分钟就完成打烊, 有些后怕,更多的是敬佩, 之前还觉得三位客官太温和有礼,没想到出手都这么厉害。
洛秋娘从屏风后面, 风情万种地走出来, 完全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
四名军士都疼得蜷缩成虾米, 满脸震惊和不可思议, 指着苏衡三人:你们!好大胆子!
好大胆子?!苏衡的视线瞬间凌利,径直走到抢银票的军士面前,腰牌拿来。
你凭什么哎军士话音未落,惊诧地看到腰牌已经在苏衡手里。
苏衡看了一眼腰牌,正面明晃晃的三个字虎啸崖,背面是前锋樊井,樊诚这个王八蛋浑帐东西下三滥!下山强劫商户还栽赃坠鹰峰。
铜钱和赵先机三两下把其他三人的腰牌都抢来,四块腰牌都是虎啸崖的,两个人姓樊。
我们是坠鹰峰军士!樊井捂着腹部,额头上一层薄汗,上面苛扣军饷,我们营地缺衣少食都快饿死了,下山拿点怎么了?没有我们拼死保国,哪有绥城的安稳日子?!
还有你们,敢殴打戍边营地军士,这是要抄家的重罪知道吗?!我记住你们了!
苏衡怒极反笑,特么的,李鬼比李逵还凶呢!
哟,这就有意思了,洛秋娘摇着团扇风情万种地开口,站在苏衡身侧,保持了两拳距离,这三位英气少年郎,都是坠鹰峰戍边营地的,一个多月前就来这里做过买卖。
他们长得俊不说,还温文尔雅,别说抢东西了,得了布庄白送的茶叶,转身就拿了山货来感谢。
你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认自家人么?不对,怎么看你们也不像自家人。
四名疼得站不起来的军士,顿时脸色发白,满脸写着要死了。
苏衡三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是被气的。
铜钱骨子里的暴戾冒出来,神情堪比恶鬼:衡哥,让我打死他们!竟然敢毁坠鹰峰的名声!你们前段日子就不该去他们那里救人!
说他们狼心狗肺,狼和狗都要喊冤!
赵小胖是营地里和铜钱相处最多的人,此刻被吓得退了两步,呜呜呜铜钱真的好吓人。
铜钱的行动与言语同步,一个劲踢直逼樊井的脑袋。
铜钱!苏衡两手借力一撑,一个扫腿拦住铜钱的攻势,疼得立刻皱了眉头大喊,住手!
我要杀了他们!铜钱绕过苏衡,直接二击。
小胖,把他们绑起来!苏衡嘱咐的同时,直接虚晃一招,把铜钱摁在柜台上,杀人偿命!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放开我!铜钱怒火中烧,两眼布满血丝。
苏衡怎么也没想到铜钱力气这么大,几乎用尽全力都困不住他,再这样下去,两人都会受伤,只能大吼出声:铜钱,我还是不是你衡哥了?!
是!铜钱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听衡哥说完!苏衡难得大声。
铜钱怔住了,浑身暴起的力量消解大半,只剩委屈:衡哥,你能不能听我说?!
行,我们只说话不动手,好吗?苏衡拍着铜钱的肩膀,你说,我们都听着。
铜钱看着一双双充满信任的眼睛,委屈更多了:坠鹰峰营地是我的家,刘钊大人像我的长辈,陈牛像我憨叔,还有许多家人,他们平日照顾我,保护我。斕罘
可是他们呢,在绥城败坏我家人的名声!
如果有上峰信了他们的话,认定是坠鹰峰营地军士做的。刘大人会被罢官免职吃牢饭,坠鹰峰营地的军士们都会受到牵连!他们的抚金都会被没收!
他们这是要毁掉整个营地,毁掉所有人的前程!包括衡哥你和小胖的!你是我哥,小胖是我弟!
洛秋娘和伙计们听完脸色都变了,这四个人太恶毒了!
衡哥,就这样你还拦着我?!铜钱又气又急。
苏衡不怒反笑,宠溺地揉了揉铜钱的脑袋。
铜钱虽然还是恶狠狠地瞪他,但周身的暴戾之气已经消解了许多。
苏衡转手给了铜钱一个爆栗子,看他捂着额头吃痛的样子,才开口:他们在绥城作恶多时,恶行恶状满城皆知,你今天打死他们出了心中的恶气。然后呢?
还有然后?铜钱不明白。
死无对证,苏衡叹气,铜钱经历得再多,归根结底也还是个未经职场和世事的孩子,没有他们自证身份,只凭绥城百姓的口供,就能坐实坠鹰峰营地军士的罪名,所有人的前程才真的被毁了。
啊赵小胖明白了,吓得捂嘴,好险啊,幸亏衡哥拦得快。
铜钱傻眼,后怕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们刚才进城门被差役为难,可见戍边军士的名声已经烂到人人憎恶的程度,而寻常百姓分不清三个营地的差别。如果遇到不清明的上峰,不止坠鹰峰,三个营地军士的前程都会受影响。
所以我主动替猎户给家人送钱,替他媳妇治了脚伤,送了伤药,修好了栅栏和门,还用马车载她去西城门确认消息。因为她认识被困在城外的其他人,所以,我用马车把她送回去的路上,顺路给其他人的家人都捎了口信
事关戍边营地军士们的名声,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这下,不止赵小胖和赵先机,就连洛秋娘和伙计们都跟着担心起来,同时又对苏衡多了三分敬佩。
掌柜的,所以今日迟到了,抱歉得很。苏衡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说,没事最好,有事的话,起码能多些友方人证。
洛秋娘风情万种地摇着扇子,轻声细语地问:这四粒老鼠屎害了三锅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呢?苏衡抿紧了嘴唇,眼角余光瞥到黑漆漆的窗外,心情更糟了,叹气道: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客栈还找不找得到。
洛秋娘带着笑意:因为最近宵禁,绥城的客栈早就打烊了。
啊,那我们晚上住哪儿?躺马车里吗?赵先机苦着脸。
苏衡皱紧了眉头,他有小憩空间住哪儿都一样,在马车可以趁他俩睡着的时候,把他们带进空间里。可还要带上四个祸害,就有些伤脑筋了。
洛秋娘还是摇着扇子,顾盼生姿:苏军医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和两位兄弟住在布庄的客房里。这几个可以关在柴房里。
苏衡看了一眼铜钱和赵先机,见他俩纷纷点头,才开口: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们弄些吃的吗?我们可以按住客栈的钱来结算。
行吧,老娘我上次卖茶叶,这次兼做客栈,真是次次有意思,洛秋娘笑了,吩咐伙计们,你们绕出去,把马车牵到马房,再去后院打理一下,让厨房准备些吃食,不要怠慢了。
多谢掌柜的,苏衡刚要掏钱,但也没住过客栈,又问,掌柜的,那就连客栈钱一起结了吧,多少合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