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正以前必须出城。
好,洛秋娘承诺,今日这桩生意瑞和布庄接下了,未时正你们可以带走粗布细软布各一匹,预收五十两订银,二十日内全部交请,另外,每匹布赠茶叶一筒。
三位公子,今日这桩生意可满意?
满意,但是这样一来,洛掌柜似乎有些吃亏,苏衡想了想,去马车里取了一包山上采摘的菌菇干,这些山货不值钱,胜在不常见,炖汤时加一些,味道更鲜美,也算是一味滋补。
洛秋娘轻笑出声:今日这生意做得实在有趣,好,我收下了。
伙计们也是第一次招待这么奇特的客人,对这样文雅的军医和军士,着实好奇得紧。
三位公子就在雅间歇下,布匹一好,伙计们立刻会送呈上来。洛秋娘拿着菌菇干包,步履轻盈地飘了出去,很快还给了苏衡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伙计们又上茶,又上小点心,这才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雅间门。
赵先机对苏衡佩服极了:衡哥,衡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买布送茶叶,拿菌菇干做人情。
铜钱是知道瑞和布庄的,掌柜洛秋娘是绥城的传奇人物,对待温善客人那是八面玲珑,对待有歹心、恶意欺诈的手段非凡,她能柔情似水,也能刚烈如火。
上一个借看布料、偷摸洛秋娘的男子,被她一脚踹开,被伙计们抬起来扔到了大街上。
就连绥城城主那个老色胚,都不能把洛秋娘怎么样,据说她身后有了不起的大人物撑腰,但是谁也没见过,可她每每都能逢凶化吉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衡哥,今日我们只能带走两匹布,剩下的怎么办?到时候再下山吗?铜钱知道营地的安稳日子没多久了。
到时,我再下山一趟,苏衡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上山路太危险,不能让布庄送货的伙计们冒险。
行,到时我们谁有时间谁来取布。赵先机琢磨着,怎么在山涧安装货物索道,但是一想到需要用的各种材料和装置,就把这个念头甩到一边去了。
苏衡慢条斯理地问:铜钱,你从见到绣剪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怎么了?
铜钱怔住了:这么明显?
对呀,你平日和衡哥说个不停,自然明显。赵先机壮起胆子和铜钱说话。
铜钱看看苏衡,又看了看赵先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总不能说,这把绣剪是他娘亲用的,他现在就想去布庄后院找娘亲。
雅公子答应他,只要他能完成任务,就能保证他娘亲一生平安。
他信任雅公子,就像信任苏衡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加更,初步定于每周日二更(某南单休,只有周日的时间多一丢丢)。
关于存稿,某南非全职码字,存稿一是用来应付生病、加班和各种突发情况的保障;二来,有存稿可以回看,有时能发现Bug,或者节奏不好、可以修改的地方,算是一个缓冲。
所以,某南有存稿,看情况加更。
下周一准备第三次申签,盼好运。
第033章 鹿鸣涧求助
坠鹰峰营地的清晨,薄雾弥漫带着些许湿意。
刘钊的右小腿恢复得不错,把辅助行走架换成了单拐,在陈牛的看护下,沿着跑马道遛弯,边走边琢磨,苏衡铜钱和赵先机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远处,哨位上的值守军士突然抽弓搭箭瞄向雾中,大喊一声:这是坠鹰峰营地,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鹿鸣涧哨兵传递急件!急促的马蹄声伴着回禀,有鹿鸣旗和腰牌为证!
陈牛和刘钊同时一怔,立刻向哨位走去。
转眼间,哨兵和马就出现在了营门外:鹿鸣涧哨兵要见坠鹰峰百夫长刘钊刘大人,陆大人急件!
陈牛察看过腰牌,确认无误,让哨位开启营门:这位就是刘钊刘大人。
哨兵翻身下马屈膝行礼,双手呈上急信:陆百川陆大人急件,恳求坠鹰峰军医施出援手。
陈牛和刘钊互看一眼,有些纳闷,鹿鸣涧军医赵礼医术人品都不错,怎么会来这里求救?
刘钊接过急信随手拆开:坠鹰峰百夫长刘钊大人启信盼佳,鹿鸣涧三名军士突发高热,军医赵礼全力救治,三日后不省人事,四日后身亡,原因不明。特请新任军医会诊,是否按疫病处置?
哨兵日夜赶路,好不容易下马仍是满头大汗,喘个不停,见刘钊沉默不语,心里七上八下:刘大人,营地里兄弟们惶惶不安,还请大人准许军医上鹿鸣涧察看。
刘大人,陆大人向虎啸崖也求助过,可是魏军医推托不出,才来这里求助的。
刘钊把信收好:不是刘某推托,而是军医下山采买,不在营地。
哨兵整个人晃了一下,满眼失望,下一秒又问:那军医何时归来?
刘钊沉思片刻:你且起来,陈牛去食堂先吃些东西给他,如果一路顺遂的话,军医今日即可回营。
哨兵连连摆手:刘大人,小的出发前,又有两位军士起了高热,情况实在危急,小的实在吃不下。
陈牛伸手把哨兵提溜起来:走,先去填饱肚子,看看你一副快撑不住的样子,军医回来,你还不得带路?
哨兵拿着陈牛给的三个卷饼和一罐熟水,在营门边坐下边吃边等,谁劝也不听。
苏衡铜钱和赵先机一路急驰,看到坠鹰峰营地的时候,还比规定时间早了两个时辰。
赵先机赶着马车,伸长脖子一看就乐了:衡哥,陈牛哥又在营门外等我们了,他好好笑啊。
紧接着陈牛的大嗓门就飘过来:苏衡,赵小胖,铜钱,你们回来啦!快!快!快!
苏衡本来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一听这激动的大嗓门,左眼皮就毫无征兆地跳了起来,叹了口气:铜钱,做好准备,我们又没得睡了。
啊?铜钱也睁开眼睛,我们这几日赶路赶得快累死了,为什么没得睡?
苏衡不紧不慢地回答:上次我和赵小胖来,陈牛也是这么激动地挥手的,营门边坐着一个不是我们营地的哨兵。有病人,很严重的病人!
赵先机和铜钱同时梗了一下,不是吧?
三人下了马车,曲膝行军礼。
刘大人,军医苏衡回来复命。苏衡曲膝行军礼,出示腰牌,铜钱和赵先机一起行礼。
刘钊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鹿鸣涧哨兵,把急件递给苏衡:需要准备哪些物品,带哪些人随你出诊,何时出发,自己决定。
苏衡看完信件,随手把布匹递出去:铜钱,按照第七套图样出两套,小胖搭把手,抓紧时间裁制。
是,军医!铜钱和赵先机异口同声地回答,抱起布匹向药舍一路狂奔。
苏衡走到哨兵面前:我要先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请随我来医舍一趟。
哨兵连连摆手:不,不,军医,我身体好着呢。
那就和我说说那些死去的军士吧。苏衡向来磨刀不误砍柴工,趁现在准备的时候,先搜集一些临床资料。
陈牛看不惯哨兵推辞的样子:让你去医舍就去,怎么这么磨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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