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孟、云两家世代有仇,从来就不死不休吗?
钱娇,这么多年我真的错看你了,没想到我最看重的晚辈竟然是云家的人,你是不是一直都是故意隐藏在我身边的?
还有你说的什么蛊毒,那些也都是假的吧?
你身为云家嫡脉,怎么可能被云家人下蛊?
我们孟家就剩下,我们两个半截身子都要入了土的老东西了,你们云家还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你不觉得你们云家的手段也太卑劣了吗?
钱娇,我真是错看你了。
你和你母亲当年害死了我侄子孟逸晨,和他的妻子儿子一家人,你母亲当初就活该会死在禹城河畔,还有你,天身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孽种,你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我现在倒希望你身上的蛊是真的,只有你死了,才能告慰我可怜的侄子一家的在天之灵。
你们云家的人,都该死。
柳神医怒气冲冲的骂完钱娇,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南帆一眼,冷哼一声,助纣为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一甩手,直接出了锦园。
他如此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钱娇和南帆,竟然一下子直接愣住,有些回不过神。
反倒是隐藏在一旁阴影里的云泽,性感的薄唇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孟家人知道钱娇的身份了,以后不仅不会再为钱娇提供鲜血,只怕还会暗中对钱娇动手。
到了现在,他倒是想看看,南帆还能怎么办。
钱娇被骂得有些发怔,完全忘了反应。
虽然她对云家血脉并不看重,可柳神医当着她的面,骂她母亲死得好,骂她是个没有父亲的孽种,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甚至还带着一些愠怒。
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伤害孟家人的事,甚至还救过孟先生的性命。
就因为上辈人的恩怨,他就这样翻脸无情,还仇视自己,这怎么能不让钱娇难过又愤怒。
尽管她已经知道了云、孟两家的恩怨,可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连她的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云家人更是对她下了阴毒的蛊虫,害她痛不欲生,还命不久矣,柳神医却还把对云家的仇恨,推到她的身上,这当真是让她委屈不已。
只是她也没想到,柳神医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而且,在明知道她从小就流落在外的情况下,还对他如此憎恨,可见云、孟两家的仇恨激烈到了何种地步。
只是他说是她的母亲云晚晴,害死孟家独子孟逸晨一家,这点从云莲那里,听到的却不是这个版本。
云莲明明是说,当初云家人堵住了云晚晴,是孟逸晨将人掳走的。
也就是说,起因是由孟逸晨引起的。
如此说来,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孟家人并不清楚当初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他们认定的,都是根据两家长久的仇怨,得出的猜测和臆想,并非事实。
一种是云莲说慌了,可事不关己,云莲说慌的价值和目的又是什么呢?
最后一种,就是孟家知道真相,但本着两家的仇恨,云家错的是错的,对的也是错的的原则,孟家不辨是非对错,针对云家,偏颇真相。
可不管是哪一样,现在孟家知道了她的存在,以刚刚柳神医的态度来看,对孟家人,她不得不妨。
还有续命的孟家血,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钱娇只觉得她的命运还真是多舛,前世压根不知道身世,直接死在了王乐的手上。
今世身世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了,亲妈早逝,亲爹不知是谁也就算了,还要莫名其妙背负一身世仇。
云家既没有给过她一片瓦,也没有给过她半分情,被云家人下了蛊,要等死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为云家背一身人命债。
真是没有最坑人的老天,只有更坑人的老天呀。
其实做钱家的女儿挺好的呀,为什么就要变成云家的血脉呢?
第504章 我们斗不过孟家的
钱娇在这里一脑子的脑门官司,南帆却在那边同样摸不着头脑。
什么云家人孟家人?
钱娇什么时候又成了云家人的呢?
如果按照柳神医说的,钱娇如果是云家人的话,那云泽为什么又要对钱娇下这么阴毒的蛊?
更重要的是,钱娇既然是云家人,那她跟云泽就是血亲吧?
云泽又为什么非要跟他争抢钱娇?
南帆当然不知道云家血脉只剩下钱娇一人,其它的云家悍匪,不过是外姓人挂着云家姓罢了。
虽然他心里满心疑惑,可看到钱娇一脸的低落情绪,他还是不忍心现在去问。
紧了紧环住她肩膀的手臂,仿佛是给予她力量一般的安慰道:娇娇,你别多想。
不明真相的南帆想要再劝慰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陪着钱娇坐了一会儿,满心忧思的南帆又找去了云泽那边。
惧于他的淫威,云泽也一点不保留的,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其实这些在他把钱娇身份,偷偷对孟家人揭发出来的时候,就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并且揭发这些秘密,唯一的好处就是逼迫钱娇离开都城,跟他回到南边。
只有回到云家,钱娇才能得到绝对的安全。
更重要的是,只要钱娇去了南边,他就有近水楼台留住她的希望。
他知道南帆斗不过孟家。
南家也不会为了一个钱娇,去招惹孟家。
不管孟家怎么人丁稀薄,孟家现在还是当权的。
手里的权柄足可撼动大半个国家的安危,没有非动不可的原因,国家一把手都不敢轻易动摇孟家。
所以,南帆已经无路可退。
南帆听完云泽的叙述,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泄露钱娇身份的人就是云泽。
也很快明白云泽如此的目的。
南帆心里气结,对云泽为了逼迫钱娇跟他离开,不顾钱娇的安危,顿时怒从心来。
也不顾他这个过气的血库,抡起拳头就把他又是一顿狠打。
直到确定把人打得几天下不了床,又不危及性命的时候,才松了手。
再回到钱娇房间的时候,看着明显睡眠时间开始加长的钱娇,心脏一阵阵的抽痛,仿佛心里某个重要的东西,就要慢慢消失。
他缓缓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拂过她白皙,但略带苍白的脸颊。
她不过只是一个年少青春的小姑娘,那些世代不灭的家族仇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云家生而未养,钱娇又算得上哪门子的云家人?
孟家她还有恩,她又算他们什么仇人?
为什么都要这样为难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南帆看向钱娇的眸子里,都是满满的疼惜。
钱娇被他带着薄茧的大手触得脸颊有些酥痒,粉唇哼唧了几下,微微翘起。
仿佛是在邀人采摘。
南帆俯首想要亲吻,可还未靠近,他又立刻停了下来。
最后,只是用粗糙的指腹,在她娇软的唇边上摩挲。
唇边露出温柔的笑容,眸子里的宠溺和疼惜,几乎要化成一汪水来。
钱娇长睫微颤了几下,才睁开眼睛,看到床沿侧坐的南帆,俊逸非凡的脸颊,瞬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帆哥。甜腻腻的声音里,带着睡醒时的低哑。
南帆的眼神更软了,直觉得她的声音像一根羽毛刷在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情难自禁的,想要将她紧搂入怀。
不过,现在没有秘药的压制,南帆一点也不敢对钱娇有半点逾越举动。
那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蛊毒发作经历,他半点也不想让钱娇再经历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的发,唇角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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