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一懵,半响才忍不住唇角扬起。
是了,当时小鬼跟她说,那一船的木箱里装的都是石头的时候,她还说殷霆轩肯定是想用障眼法,隐瞒替代什么。
现在想来,他正是用那些石头,在军方面前,来了一场偷龙转凤的障眼法。
想必真正军方要找的东西,已经走了其他途径远遁了吧?
南帆用力的抱了钱娇半响,才把人从怀里捞了出来,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媳妇儿,你真是我的大福星,这几个消息都太有用了,现在我先送你回房间去休息,我得去镇子上打电话,把这些消息告诉部队,在这期间,你要远着些那个云老七,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南帆交代完钱娇,就拉着她的手往吊角楼的方向走。
把人送到了房间,又推门去看了一眼云泽,确定他还昏迷着,这才转身大步往镇子上去了。
正午的时候,阳光正烈,不过好在十月的天气已经算不上最热的时候。
南帆回来的时候,打包了午饭回来。
两个人正襟危坐的吃饭。
钱娇看南帆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有些腻歪。
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南帆什么时候这么正经过。
虽然她内心深处知道,南帆这样,是怕两人情动引发蛊毒,让她受苦。
可有时候,有些事情,即使知道,明白,可心里还是会难受。
就像此刻,南帆明明就在眼前,两人却还要这样刻意保持距离。
一顿饭钱娇吃得没滋没味,南帆看在眼里,虽然心疼,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再多喂她几口饭菜,可想着她身上的蛊毒,却也只得生生忍下。
心里对云老七的震怒,却也随之越来越深,要不是钱娇的蛊毒还得指着他,南帆只恨不得直接一把把他掐死。
吃完饭南帆拿着另一份饭,独自去了隔壁云泽的房间。
钱娇很好奇南帆为什么要拦着她,不让她一起过去,便暗暗把小鬼招了出来,让它过去偷听。
没过多久小鬼就从那边飘了回来,看着钱娇就啧啧的感叹不已。
惨惨惨呀,主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没想到主人你家的南帆竟然是这样的南帆呀。
钱娇挑眉,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
小鬼一脸生无可恋的摇头,打得惨呀,南帆把云泽打得鼻青脸肿,就差心肺移位了。哎呀呀,都是抽的软肉痛处,不伤经不动骨,却能让人痛不欲生,只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回呀。
钱娇不信,太夸张了哈。她家帆哥才不是这样的帆哥。
小鬼恨铁不成钢,有种自家肥肉被狼叼走了,还不自知的即视感,捶胸顿足。
这才是南帆的真面目啊,可惜她家主人完全不信。
钱娇朝小鬼摆了摆手,换下一个话题,他们都说了什么?
小鬼停下暴躁的动作,想了想,才说:他们说了压制解药和配方的事,说了殷霆轩活着在言城的事,还说了
小鬼突然停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偷看钱娇一眼,才继续说:云泽说,主人身上的蛊毒,以后发作的因子会越来越严重,现在可能情动时才会发作,以后慢慢会严重到想一想南帆,就会发作。他还说
还说什么?钱娇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不那么好了。
想一想就会发作吗?
那不就是说,仅剩的一年里,她也不能一直一直留在南帆身边?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里立刻出现一张方子。
那是云泽给她压制蛊毒的方子。
有它也不行吗?
小鬼很快感觉到了钱娇情绪的低落,心情也跟着她一起变得低落起来。
还说,即使有压制的秘药,主人最多也只有一年的寿命,他让南帆离开你,说只有你嫁给他,两人体内的蛊虫结合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钱娇闻言猛的握紧掌心,那张方子也瞬间被她的手掌揉成一团,眼里瞬间冷下的神色,让钱娇周身的温度都降下了好几度。
第499章 舍不得
小鬼瑟缩着抖了抖身子,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赶忙又上前,继续说道:南帆不信,直接动手把他打瘫了,他说死也不会对主人放手的。
小鬼这一句话说完,明显的感觉到了凝结的空气瞬间化开,周身的冷气也立刻升温,钱娇脸上冰冷的神色,也顿时如同初春的冰川化雪,灿烂随即盛开。
小鬼在心口暗暗吐出一口气来。
好险,幸亏它小鬼大人摸对了重点。
可同时,它心里也不由得开始忧心,主人和南帆的感情如此深刻,蛊毒无解,难道主人真的就只剩一年可活了吗?
一年之后主人身死,它小鬼大人又该怎么办呢?
南帆把云泽打了一顿,又清洗干净了沾上的血迹,收拾妥当了才回了钱娇的房间。
钱娇正坐在窗台边,纤手托腮,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发呆。
她纤细的身影,映衬在河面波光粼粼的白光里,明明灭灭的,竟然有些晃人眼神。
轻风拂过她的碎发,在空气里飞扬。
南帆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动,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钱娇的背影看,那么认真,那么专注,仿佛永远都看不够的贪婪和心疼。
他努力的压制着,想要上前拥紧她的冲动。
因为心头不时的涌起云泽说过的话。
你不放手,她除了痛苦,就是死,你爱她有什么用?你能替她死吗?只有我才能让她活着,只要你放手,她就能活着。
他想说,他愿意替她死。
可事实上,他死了也换不回钱娇活下去的机会。
尽管他能坚定的对云泽说,他死也不会对钱娇放手。
可事实上,他心里却不那么坚定,对于钱娇的性命,他不敢轻视,不敢去赌,更不敢固执又自私的说不。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手臂上虬结的青筋暴起。
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钱娇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南帆,她回头,朝他微微一笑。
软软的声音,夹杂着轻缓的河风,从她的粉唇里飘出。
帆哥。
南帆握紧的双拳迅速松开,俊逸的脸庞立刻换上一脸柔和,眼神缱绻,唇角微扬。
大步朝钱娇走去。
在看什么?怎么没有休息一会儿?
钱娇一直等到他走近,站定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微笑的脸上笑容僵了一瞬,再一次感觉到南帆有和她保持距离的感觉。
心里有些失落,可随即又笑着,对他伸出手。
南帆似乎是考虑了一下,但还是伸出大手跟她握住,顺着钱娇的力度,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钱娇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坐到了傍晚十分。
用晚饭的时候,钱娇再次清楚的感觉到了南帆的疏离,钱娇的心里也渐渐变得低落起来。
但她面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夜晚银花河上灯光朦胧,月光如水。
轻风拂过河面从吊窗里吹了进来。
南帆梳洗完回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窗前发呆的钱娇。
莹莹月光下,少女身姿曼妙如画,容颜倾城。
即便只是那样站在她的身后,看一抹月下背影,竟也美好得让人心悸。
原本南帆以为,这样美好的钱娇,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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