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眼神微眯的看着缓步走进来的几个人,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危险讯息,正想着往窗口的位子退后,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两个人影迅速从窗外跃进。
钱娇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转过身体,让自己的后背贴在墙上。
屋子里一下子就出现了十几个人。
每个人都端着长枪指着钱娇,严阵以待。
钱娇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又是招惹上了谁。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
借着月光,钱娇很快看清那个人的面容,竟是殷霆轩。
殷霆轩见钱娇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也不意外,反而是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们又见面了。
钱娇背靠着墙,眼神戒备的看向他,没有说话。
殷霆轩见状毫不见怪。
虽然上次在都城我绑架了你弟弟,给你传信,你没有赴约,可我还是要感谢你在崖底给我留了退路,不然,我今天就没有机会亲自来抓你了。
钱娇闻言,微眯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疑惑,不由得开口问:你给我传过信?
殷霆轩见她似乎真的并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微怔了一下,随即立刻想明白了原因,不由得轻笑出声。
没想到秦家人是真的对你好,竟然瞒下了我递过去的信,真是可惜了我为你准备的天罗地网。
钱娇蹙眉,按照殷霆轩的意思,可能她当初真的误解了秦家的好意。
第463章 要不要留活口?
不过正所谓汝之砒霜,彼之蜜糖,秦家认为不好的,对钱娇而言却未必是不好的。
只能说秦家的好心,用在钱娇身上有些不太合适。
殷霆轩见钱娇没有要继续那个话题的意思,眸光一转,眼神已经落在了她握着吊坠的那只手上,浅笑盈盈。
如果我说,你此刻侧头看一眼窗外,或许能看到你想见的人,你信不信?
钱娇闻言一愣,也忍不住的侧头朝窗外看去。
盈盈月光下,湍湍河水间,不远处的水上长廊上,一抹颀长的身影,依栏而立,隐在影影绰绰的水上吊楼间,不近不远的距离,她看不清那人的眸光,却能看清那人此刻也正看着她。
钱娇杏眸微睁,说不清心里的复杂情绪,迅速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面前依旧浅笑盈盈的殷霆轩。
你想干什么?
感觉到有情况发生的小鬼,也警戒的窜到了钱娇的头顶,声音冷冷的问:要不要留活口?
钱娇无声的给它传了一个稍安勿躁的信号,才又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殷霆轩。
殷霆轩自认为拿住了钱娇,对她的反应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温和,倒是一点不像即将要刀兵相见的样子。
我辛辛苦苦找来三块假的望月三仙,才把你勾来,要说只是想请你跟我去游一趟船,你怕是不会信吧?
钱娇闻言眼神又是一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今天的望月三仙是假的?那真的在哪里?
她这样的反应,在殷霆轩看来,再正常不过。
所以他只是笑笑,往钱娇跟前靠近几步,伸手直接去拿她手里的那个吊坠。
钱娇见状,下意识的就想向后退开,可身后除了一堵结实的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殷霆轩见她躲闪,伸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笑看着钱娇的眼睛,朝窗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钱娇不自觉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之前长廊上隐在暗处的颀长身影已经离开。
钱娇的心里一片黯然,连眸子里都带上了几分伤感。
殷霆轩却是收回了手,轻笑出声,你看,他也不管你了。
说着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才大步出了房间。
几个大汉持枪朝钱娇靠近。
小鬼瞪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大汉,有些着急的问钱娇:主人,他们要抓你,我们可以出手了吗?
再等等。钱娇叹了口气,虽然心里知道,即使南帆冲上来,对事情也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也会让他陷入危险。
可他就那样毫不留念的走了,她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即使两个人此刻要断了往来,可曾经,他也那样亲近过自己的呀。
钱娇心下苦涩,隐藏住心底任何即将冒头的情绪,松开手,掌心里握着的紫色吊坠,再不留恋的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响声。
小鬼跟在钱娇身边,跟着那些人下了木楼,绕过长廊,登上了一艘大船,终于还是十分不解的问钱娇:主人在等什么?
钱娇没有立刻回答小鬼的话,只是盯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脑海理竟然是从来没有过的空白纯澈。
进了船舱,很快有人上来绑上了钱娇的双手,她没有反抗,只是看着殷霆轩俊朗的脸上,常年不化的温和笑容。
殷霆轩回望了她半响,脸上的笑容突然展开,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说:你想知道真的望月三仙在哪里吗?
钱娇闻言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飘浮在钱娇头顶的小鬼,闻言,也瞪大一双黑洞洞的破布眼睛朝殷霆轩看去,终于明白了钱娇的目的。
殷霆轩却是好整以暇的看了钱娇半响,才摇了摇头,怎么能轻易告诉你?
钱娇蹙眉。
小鬼瞪眼,磨牙。
好想咬死他怎么办?
钱娇再忍忍。
殷霆轩似乎很欣赏钱娇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深,放下茶盏,朝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很快有人搬来了一把椅子,让钱娇坐下。
你告诉我震天石在哪里,我就告诉你望月三仙在哪里。
钱娇的眉头皱得更高了,震天石不是在禹城那处庄子的石林里吗?
偷走震天石的事,绝对不能承认?
飘浮在钱娇头顶的小鬼,听到钱娇的回答,也立刻点头赞同,不是他们偷的,绝对不是他们偷的。
殷霆轩紧盯着钱娇的脸,直到完全看不出破绽,才终于微蹙起眉头。
那天进入石林的人除了钱娇,其他的人都死了。
而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找出真正的震天石的人,除了钱娇也不做第二人。
可震天石的体积那么大,她一个人根本就扛不出来。
那么,震天石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失窃,不是她,又会是谁?
殷霆轩微眯着眼睛,第一次在钱娇面前露出了一丝不似从前温和的凶光,你和谁合伙偷走了震天石?
钱娇眼神平静的回视着他探究又狠戾的目光,毫不退让。
殷霆轩却更加怀疑钱娇到底做了些什么。
是云家那些悍匪吗?
那天除了他的人,和特勤部队的人,就是云家那群突然闯出来的悍匪了。
特勤部队有他的内奸,震天石不在那里。
那就剩下云家悍匪和钱娇了。
可钱娇一个小姑娘即使知道震天石是哪一块,又怎么能把它带走?
除非他们能够合伙。
原先没有这样想,是觉得钱娇一个小姑娘,没有胆量跟悍匪合作,可经过这一年多对她的调查,殷霆轩觉得,他以前是小看这个小丫头了。
再加上当时,云家悍匪突然闯进战圈的行为,不得不让他怀疑,云家悍匪当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钱娇从他们的手里救出去的。
钱娇闻言却是一怔,云家悍匪?
难道云泽真的是土匪?
她脸上的惊愕,和诧异,落入殷霆轩的眼里,又让他迅速怀疑自己的猜测,如果不是他们合伙,那震天石到底去了哪里。
收回目光,端起手边的茶盏,又轻抿了一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小鬼紧盯着两个人的神情,半响,见他们都没有继续的意思,它才扫视了一圈大船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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