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你觉得很重要的事,但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她便忘了。
齐萧然怔然,擦着镜片的手顿住。
秦欢赶忙道:当然,我只是猜测,毕竟你也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哦还有,黄邛有严重近视,但她记性很好,轻易不会忘记人,如果你说的是她乍一看没认出你来,这很正常。
齐萧然恍然大悟,喃喃自语:事情她应该没有忘。
要不然她刚才的神情不会那么失控。
秦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说的话,问:那你把我叫出来干嘛,你和她聊开就好了。
齐萧然垂下头,把擦好的镜片戴上:我心里有愧,不敢。
秦欢:感情问题?
感情问题。
秦欢:你始乱终弃?
齐萧然叹口气:我酒后乱性。
黄邛在庭院里站了好一会儿,顾白桃好心地问:你要不要坐一下,她们可能还要聊一会儿。
黄邛回过神来,顾白桃离得近,她看得清她的模样,唇红齿白的漂亮女人,一双杏眼纯粹真诚,带着股天然的可爱娇憨气质,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黄邛笑了下:你就是桃子?
顾白桃啊一声:是的,我叫顾白桃,秦欢的女、女朋友。
她觉得黄邛又漂亮又妩媚,她才真像个妖精,跟她比起来,自己那天被秦欢打扮得就像个未成年穿着妈妈衣服的小奶猫。
黄邛笑了,让她也坐,给她倒了茶,温声细语,十分和善:秦欢对你还行吗?她这个人榆木疙瘩一个,不太会谈恋爱,得亏天赋好,从我这学到不少哄小姑娘高兴的本事,加上外形条件好,成果也好啊,那小姑娘成群结队地往她身上扑,偏偏她还不愿意,就一门心思要追你
顾白桃听着听着,就发现了华点
我听秦欢说,你们从小就是朋友。
是啊,发小。
那她是什么时候跟你学的,嗯,这些谈恋爱的技术?
我想想啊她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刚从国外回来,开这家茶楼的第一年,我当时还嘲笑她,刚上大学就心思野,也是个花心的货,倒是没想到,这么些年,一个人也没谈,最后把你领到我这儿了。这我可没故意替她说话,句句保真。
顾白桃皱着眉头,问:一般学这种,嗯,技术,是不是应该有目标想谈恋爱,或者立志当海王?
黄邛笑得妩媚:那我就不知道了,她这个人守口如瓶的,不跟我多说,不过这么多年,我确实只知道她只谈过你一个。
顾白桃陷入沉思,黄邛的目光穿过门外,不知道那边两个人在窸窸窣窣些什么东西。
黄邛似乎想通了些事,刚才还因为思索微皱的眉头松开,莞尔一笑道:两个缩头乌龟。
顾白桃:啊?
不一会儿,两个人从门外进来了,见黄邛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给顾白桃倒茶,都松了一口气。
黄邛:坐。
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坐了。
秦欢坐下来才觉得不对,自己又没对不起黄邛,干嘛要这么乖巧?伸爪子到白桃身后搂着她求个抱抱,被顾白桃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
秦欢:?
顾白桃看她那副样子,无奈地凑近了一点,下巴搁在秦欢的肩膀上。
这就是允许她抱的意思了,秦欢搂住她的腰,心底生出满足来。
旁边的两个人氛围更是奇怪。原本白桃和秦欢坐一侧,黄邛应该起身往里,齐萧然坐在外侧,但黄邛没有往里坐的意思,齐萧然也没有往里坐的意思,只在外侧找了个凳子搭个边,默默地坐下了。
相顾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秦欢清清嗓,说:黄老板,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黄邛:我们已经认识了,你俩在外面说话的时候。
齐萧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秦欢哦了一声:那再介绍一下这位,齐萧然,我们公司的首席合作律师,自己开律师事务所,能力非常强,老家在C市,父母在当地是稳定工作中产阶级,家庭稳定幸福,无不良嗜好,聪明理性能力强,北华大学法学硕士,是我的学姐。在北京有两套房一辆车,人品
齐萧然低声喊了秦欢的名字。
差不多行了。她说。
秦欢接着补充:人品不错。
黄邛笑了一声,像是嘲笑:人品不错?
齐萧然和秦欢双双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黄邛:我这是从那几棵树上来的真顶级大红袍,靠着人情得那么几两,你们喝这一口,几百块就进去了。
秦欢把茶杯放下,眼观鼻鼻观心地悄悄离白桃又坐近了些。齐萧然茶杯放也不是,举也不是,能言善辩的嘴像是被针缝了线,脸色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死样子,秦欢看着都觉得生气。
桃子,咱们的电影是不是到时间了?秦欢说。
顾白桃:啊?
黄邛:我花几千块给你们泡的茶,你不喝跑去看电影?
秦欢:
一直一副扑克脸的齐萧然终于说话了。
秦总,你和女朋友有事先走吧,我有点事跟黄老板谈一下。
秦欢松了口气,看向齐萧然的眼神透着欣慰和爱莫能助。
直接迎着枪撞挺好的,起码不算太怂。
顾白桃看她们打了一会儿哑谜,便跟着秦欢离开了院子,问:你们在说些什么东西?
秦欢捏捏她的手:齐萧然和黄老板有些新仇旧怨。咱们在不方便,让她们自己处理吧。
顾白桃跟她上了车才吐槽道:秦欢你的语文成绩是不是不太好?新仇旧怨是这么用的?
院子里,齐萧然和黄邛一正坐,一侧坐,关系奇奇怪怪,氛围也奇奇怪怪。
齐萧然把眼镜摘下来,说:黄小姐,如果我没认错人的话,先对你说声对不起。
黄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又不认识齐律师。
齐萧然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天之后,我去找过你,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同去的朋友也不知道,你就像是突然出现在那个场合,喝了很多酒,然后我也喝了很多酒,突然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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