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台下的工作人员微微点头,就穿过观众席走向另一边的工作室。
很快,旁边的摄像机开启,红光亮得惊人。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也停下了匆匆奔忙的步伐,节奏开始变得慢下来。
王庞这才意识到,这场比赛正式开始了。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比赛即将开始,就允许我先介绍本次比赛的规则。解说员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尝试着开口道。
亢奋激昂的滑板爱好者们也停下了原本在不断呐喊、鼓劲的声音,这些混杂在一起可以震响耳膜的声音渐渐消泯,只余下不同颜色的横幅被风吹起波纹的摩擦声。
经过前面两场赛季的角逐,我们最后一场资格赛的比拼将有最后四位选手争夺奥运会参赛资格,他们的出场顺序按照第一次赛季的排名决定
解说员的解说声还在继续,但一些爱好者们已经没有再听了。
观众席间出现骚动,有一路追过来的观众明确知道前面只角逐出了三名选手,这第四个人是从何而来的?
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难不成资格赛也有黑幕了?
不是吧,这么不公平?突然空降一名选手?
其他工作人员很快察觉到观众席上的动静,连忙安排人跑到解说台一侧,提示解说员。
解说员接收到消息,看着那边人头攒动的观众席,没再接着上一句的介绍,而是另起一句解释道。
出于组委会那边的安排,参赛人数有了一定的变化。由于之前组委会安排比赛的失误,导致该名参赛选手只能被迫参加碗池项目,由于街式与碗池的不互通性,所以临时决定该名选手再同目前积分排名最高的三名选手比赛一次,获胜即能拿到街式比赛直通票。
解说员性格耿直坦率,不会回避的官方答话,为了避免不弄巧成拙,只能实话实说。
观众席间又是一阵惊呼,他们没想到规则竟然还能这样变化。
这样一想,观众们看着沈梧云的眼神多了份怜爱,这小孩还挺可怜的。
解说员顿了顿,视线从观众席一头扫向另一头,见观众席上的骚动已经渐渐平复下来,才继续开口说:我们的比赛马上开始,第一号出场的选手已经在做准备了。
解说台边上的巨型LED显示屏上打出这场比赛的选手出场顺序,由于沈梧云之前没有参加积分赛,所以是排在最后一个出场。
最先出场的是一名来自巴西的滑手,王庞对着电子屏上显示的名字,低头输入进手机紧急查询,最后将百科到的相关信息说与沈梧云听。
小沈,这名选手也参加了你上次比赛的世锦赛,不过只拿到了第七名的成绩。
他好像一直没什么特别的,词条上的信息都没多少。王庞看着手机,最后自己总结了一条。
这名巴西滑手有些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的放下滑板的手轻微抖动了几下,手的主人看起来极力想稳住情绪。
他蹬腿加速,顺着碗池的弧度环绕着比赛场滑行,期间不断滑上碗池内的各种障碍。
灰色水泥土的碗池在日光的照耀下,原本显得冷冽的弧度因为滑手们激情地滑动,而显得有温度、有力量。
时间到了,一号选手完成了比赛。
二号选手上场。
王庞照例查找了资料,嚯,二号排名在第五名,就差一点!
在沈梧云眼里,这些选手的动作好像都被放慢,他能看清楚他们的每一个招式,每一处脚位的变化,甚至能找出值得改进的地方。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二号选手也比赛完毕。
比赛的进程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扯着,出奇的快。
选手们之间的比赛交替都在观众们安静的观看中进行。
克林顿是三号滑手,轮到他出场了。
趁着克林顿走向比赛碗池的空隙,王庞又点开手机查了查。
耳边传来王庞惊讶的声音,这个克林顿竟然没有参加世锦赛!他好像是因为什么耽误了,错过了这场比赛。
我看网上的词条说他的招式凶狠、锐利,毫不留情
王庞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克林顿滑下碗池前,深深看了沈梧云一眼,眼里是志在必得。
这是他最后一次抢夺奥运会资格的机会,他不会再错过!
沈梧云始终沉静地看着。
克林顿滑下碗池后就直奔人字脊,他加速向上滑。
冲出人字脊的一瞬间,克林顿脚扣板面,带板离开弧面,用手抓板向下滑。
离人字脊另一侧弧面很近的距离时,克林顿才松手,双腿自然探出,向下落上人字脊。
跳跃落地产生的冲击力没有带给克林顿太多影响。
他的动作很稳,落地后仍没有减速,甚至右脚蹬地加速他是左脚在前。
克林顿开始沿着碗池沿壁滑行,连续凸起的弯道让他像是脚踏冲浪板,随海上浪涛悦动那样。
就连王庞也不得不承认,克林顿的实力确实非同小可,他的招式也十分惊人。
有了克林顿的对比,前面两名滑手的水平就要显得略逊一点。
克林顿最后一个招式结束,走出碗池。
沈梧云按照指示前往入池的地方。
这名中国青年气质注目,所有人的眼珠都像是黏在他身上一般,随着沈梧云的前进而移动。
其他所有滑手都有可以周旋的余地,唯独他没有,他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赢。
他只有赢过所有人,才能得到公平的机会同世界顶尖的滑手一起在同一个舞台较量。
第100章 资格赛?结束
沈梧云抱着滑板,他没有使用陈默的黑色滑板,而是使用方卓精心挑选的定制滑板。
流光般黑粉相间的滑板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亮泽,流畅的喷漆图案从头贯穿到尾,透露出一股低调的酷炫。
来自滑板特有的魅力吸引着无数的人为之疯狂,一米长不到的双翘滑板不知道凝结了多少滑板运动员的心力与心血。
它承载着他们的梦。
沈梧云走到入池区,将专为他定制的滑板放下。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与这个滑板进行磨合,尝试着与它建立足够默契的联系。
是那种从大脑顺着血管漂流到腿部肌肉,随性自然的联系,仿佛自己与滑板融为了一体,天生就能自如地滑行。
沈梧云右脚一踩踏上滑板,熟悉的感觉从脚底传来,他就明白这种默契已经建立良好。
比赛的倒计时开始,沈梧云趁着这段间隙看向观众席,眼神掠过一个又一个翘首以待的观众,将视线精准锁定到最后一排。
于小飞他们就坐在最后一排,大概是刘果橙挑选的座位,最后一排高度很高,视野好,能将所有选手的动作都看得更清楚。
沈梧云远眺的目光和吴教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吴教练冲他温顺地一笑,嘴唇动了一下,好像说了什么。
沈梧云眨了眨眼,距离有些远,其实看不太清吴教练的口型,但这并不妨碍沈梧云读懂他的话。
吴教练坐在人声鼎沸的观众席上,眼里只有站在入池口的青年。
他知道这个距离沈梧云不能听到,所以只轻轻张口说了句,你能行。
但看见沈梧云眼里流转的光芒,吴教练就知道沈梧云读懂了。
碗池旁边站在立台上的裁判员已经举起了**,沈梧云从观众席收回目光,将注意力专注于眼前。
三、二、一裁判员在空旷的比赛场地大声地倒数,回音绕着观众席到候赛区转了一圈。
沈梧云左腿蹬着地面,肌肉鼓起,里面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力量。
砰!一团散乱蓬松的白烟从**里一冲而上,又像是失去了能动力,很快就飘散在空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