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是什么意思?
于小飞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圈,问道:你是有陈默的滑板?
沈梧云点头,随即解释,之前同团队一起拍摄旅游节目时去到德国,机缘巧合下购买到了陈默前辈的滑板。
众人又是一愣,办公室里又陷入短暂的安静。
那滑板的磨损程度怎么样?于小飞顿了顿,想到正题再次询问道。
沈梧云没再回答,而是将一直背在身后的尼龙制滑板包放下,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景象。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两个上下搭在一起的滑板,上面那个不管是桥、滑轮还是板面都有一定的磨损,以桥和板面的折损最为严重。
而下面被垫着的滑板,虽然被遮挡看不清板面,但只看其他部分都能看出是没有使用多久的痕迹。
刘果橙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陈默的滑板,他沉默地伸手提起黑色滑板,翻转成背面,好像仍然能够通过熟悉的金迹狂草字样感受到青年的肆意盎然。
一边的于小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没有想到,我们没能保存到的完整滑板,最后竟然会流到你这里。
真是有够巧的。刘果橙盯着手上的滑板,好像又看到了让他思念的那个人。
刘果橙缓了片刻,整理好情绪,抬头严肃地看向沈梧云,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沈梧云语气认真。
好。刘果橙小心地将滑板递给方卓,这个滑板磨损的地方还能修好吗?
方卓小心翼翼地接过滑板,啊,能修!只要原配件有,就还能修。
只是方卓双手捧着滑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板面损伤有些严重了,就算换了新桥也不一定足够牢固,不可能滑完整个赛季。
沈梧云也早就检查过这个滑板,对方卓说的话有心理准备。
没关系,沈梧云淡淡道,我只需要在最后的一场决赛里同它一起赢就好了。
方卓同于小飞和刘果橙对视了一眼,最后方卓点了点头,那好,我会尽量把它修复到最好,至少撑过一场比赛。
谢谢。沈梧云莞尔一笑。
方卓一见连忙空出一只手来摆手,滑板太重了,动作幅度又有些许大,导致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不用不用。方卓垂头看了眼被自己夹着的滑板,语气骤然低沉,这也算是圆了默哥的梦。
噢,方卓又想到什么连忙抬起头,问道,那你半决赛是用?
方卓对着沈梧云狂眨眼,期间瞄了刘果橙好几次。
就使用你们帮我重新挑选的吧,我之前使用的滑板确实不够顺滑。沈梧云瞬间明白方卓的意思。
好嘞!方卓一喜,又换成双手捧起滑板,招呼一声,那我现在就找技术人员去修复!
说完他就一溜烟从办公室里跑出去,远远的都能听见他喊人的亢奋的声音。
于小飞看着方卓欢快地跑出去的背影,不禁笑骂一声,这小家伙!
吴教练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就连刘果橙的面色也和缓下来。
办公室内原本难言的气氛像破冰一般,瞬间有了轻快的变化。
既然这样,那就现在开始训练吧。刘果橙神色再次变得凝重,把目光放到沈梧云身上。
这次,你不再只是面对参加比赛的一少部分人,你即将面对的是全世界的选手。
但是我身后有你们,沈梧云手指滑向木质相框框起的照片,低声道:还有他,和他们。
刘果橙一愣,嘴角终于扯出点笑意,你说得对。
冬去春又来,时光仿佛被抹上了流动的色彩,在天际留下不同的颜色。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每一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训练,50米计时跑、垂直纵跳、身体下Y字平衡和抗眩晕能力等等。
两个月训练以来的沈梧云,全身四肢原本覆上薄薄的一层肌肉更加厚实,一举一动都蕴藏着力量感。
下午的训练结束,沈梧云拨开自己额前被汗水打湿而黏腻在一起的刘海,皱起眉头,原本秀气的脸瞬间添上一股凌厉的气势。
背部也出了一层细汗,头发浅浅地搭在上面,十分不好受。
一年的时间没有去修剪头发,头发已经长了很长,长至肩胛骨的位置。
原本稍显亮丽的红褐色也已经褪成了暗调的红色,在发尾甚至褪成了暗金色。
沈梧云将已经遮住眼睑的刘海捋向后,回到宿舍换了件衣服就走出基地。
基地虽然处在比较偏远的位置,但旁边该有的商店也还是一应俱全。
沈梧云走进一家理发店,老板是一名稍显年轻的男人。
老板顶着一头狂傲不羁的凌乱的头发,背靠在结账柜台前,优哉游哉地看着手机。
店门口的风铃声顺着沈梧云开门的动作响起,老板没抬头继续盯着手机看,语气懒散地招呼了一声,这位女士或者是先生,您是来洗头还是来剪发啊!
沈梧云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体店面凌乱,但细看各种设施的摆放却有固有的规律,随处可见的小装饰品让这家店多了些设计感。
老板久久没听到来人的回话,才疑惑地抬起头,看见沈梧云就愣住了。
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卫衣和运动裤,刘海被随意的撩在脑后,露出完美的眉骨,他皮肤白皙,暗红色的头发更显他秾丽的风华。
老板细细观察了几眼,以他多年的从业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人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都是绝佳。
这不当明星还真是浪费了老板在心里啧啧叹道。
人是视觉动物,对长相美丽的人总是多了几分耐心。
老板来了兴趣,又问了一遍,帅哥,你是洗头还是剪发?
面前的人好像才有反应,转头回答道:剪发。
剪发啊,老板又重复了一遍,笑道:行,那你跟我来吧。
你?
沈梧云刚准备动的脚步停下了,老板好像察觉到沈梧云的疑问,伸手拉开店里的遮帘,这里就我一人,既是老板也是理发师。
沈梧云跟着老板进到店面后方,用水细细地将长发打湿,揉搓了几下。
嚯,帅哥你头发还挺长,留了很久吧!老板洗头的过程中感慨一句。
嗯,有一年了。沈梧云回答。
那可真不容易。
水流从老板的手指间顺着沈梧云的发梢间流淌下来,淌过沈梧云的耳边一直流进他的脖颈。
十多分钟后老板拿起毛巾包住沈梧云的头发,把他带到椅子上坐着。
老板转身拿出剪刀,把沈梧云头上的毛巾取下,边取边问:是想把刘海剪短,对吧?
不是,全剪成寸头吧。沈梧云语气淡淡。
老板被他吓住了,原本放毛巾的手一顿,在沈梧云抬眼看去时,讪讪一笑。
他拿起剪刀,活动了两下,那我开始了。
老板先把沈梧云的头发扎起,发尾的一抹金色从他的指缝间闪过。
老板突然有些不忍,剪刀迟迟没有落下,他挑起沈梧云的发丝,你这发尾的金色还挺好看的,确定要全剪了?
沈梧云抬眼,从镜子中一眼看过去,老板挑起的发尾金色烨烨,周围泛着柔光。
那就留下一段吧。沈梧云垂下眼不再看。
OK,你是客户你最大。老板手起刀落,技术一流,几下就将沈梧云的头发剪了个干净,只在脑后留下一撮长发。
老板最后用吹风机吹了片刻,说:可以了,你看看。
谢谢。沈梧云将最后一撮长发扎至脑后,零星的碎发从额前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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